李想-罗永浩-四小时马拉松访谈视频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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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 00:08

好，咱们开始，开始。我听说你中学之前一直是在乡下跟姥姥和奶奶长大的对吗？

李： 00:17

我是小学三年级之前，就是从七个月到7从7个月到7岁.

罗： 00:23

是家庭什么原因呢？当时忙不过来，没法照顾还是怎样。

李： 00:26

因为恢复高考以后，然后父母考上了北京的这个中央戏剧戏剧学院。

罗： 00:32

两人都是同一年考上的。

李： 00:35

那生完我以后就考上了，所以我七个月的时候就被就是我姥姥姥爷就把我接到了沧州老家。

罗： 00:41

所以他们去读书没法带孩子，所以放到爷爷奶奶去姥姥家。

李： 00:46

姥姥姥爷家。

罗： 00:47

你觉得这件事对你成长和性格有什么或者是其他方面有什么影响吗？

李： 00:53

我觉得特别好的影响怎么讲？因为我姥姥和姥爷给我塑造了一个特别小的时候，一个特别好的一个环境，就是在老家。然后这个村里出现所有问题，各家各户都来找我姥爷来解决问题。

罗： 01:06

原来也是读书人。

李： 01:07

他俩都是军人，对，这也都是离休干部，那个时候还有人叫离休。对对对。

罗： 01:13

所以他们对教育孩子有一些基本概念吗？还是我觉得没有。

李： 01:17

什么基本概念，就是你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东西。比如说他的战友的孩子，战友去世了，就是孩子一个被欺负，然后我都是跟着我姥爷一起去，他帮他解决这些问题，然后让整个村里的人没有人在说我来保护，他就是我干女儿，然后没有人敢欺负他。对，反正就是所有的问题他都帮着去解决。

罗： 01:37

所以是一个很好的榜样。

李： 01:39

特别我觉得就特别正义，反正各种问题到了，所以到后来什么呢？就是我印象特别深，就是我姥爷去世的早，然后我姥姥现在已经超过100岁了。对，基本上他80岁以后过生日的时候，对，然后原来他帮助的所有的人都会来参加他的生日。对，然后在一个很小的地方，那个场面是非常好的。而且我觉得最大的好处是我姥姥姥爷帮助别人没有任何的诉求，就是认为必须要帮。

罗： 02:08

就天生就是热情的那种人是是所以对你的童年其实是很好的一个。

李： 02:14

而且我能看到我姥姥姥爷她后来被大家认可的这种回报。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挺正向的一个激励。就是你你只要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儿，好的事儿，其实就是有好的结果。

罗： 02:27

所以你当时对这个还挺向往的，就成为他那样的人或者怎么样。

李： 02:32

我自己其实是后来才发现这个东西对我的影响是那么的大对。

罗： 02:36

当时太小了，没有直接的感受。但后边想起来是这样。

李： 02:40

对，就是我我我创业过程中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对，然后有的时候我跟身边的一些创业者比的话，可能很多时候他们就放弃了，他们就不做，他们就这个就不做了。但是我还能坚持下去，我觉得很多时候是受益于我姥姥姥爷给我这种乐观的精神。对，这种乐观的精神。

罗： 02:59

我之前看那个关于你材料提到这个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个事儿对你童年成长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因为现代的教育理念会讲说跟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长大的孩子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你这儿刚好是一个很正向的一个情况。

李： 03:18

非常正向。

罗： 03:19

后来回到父母身边，是他们读完书了，对吗？

李： 03:22

对，他们读完书了，正好也是差不多回去，正好就上小学三年级了。

罗： 03:26

你父母都是文艺工作者，然后你自己我一直从你出道以来，感受就是一个特别理工男的这么一个人。然后你父母其实都是文艺工作者，所以他们从事的事业和相关的这些让你小时候没有发生过兴趣吗？

李： 03:42

他们也希望培养过类似这种兴趣，比如我还学过好几年画画，但画的实在太差。我也不喜欢我对他们的戏剧，因为他们后来就是现代剧为主了。所以我比较一个我我我有一个比较好的特长，就是我能背过我爸写的剧本。因为我爸是到那个导演加编剧。对，所以他们出去演出的时候，然后有很多演员在台下，有的时候抽烟，我说该谁上了，我就说你看该你上了。对，包括这些剧本的大概剧情我都能记住，记忆力好，我对他的做剧本内容是很感兴趣的。但我对唱戏，什么翻跟头这些表演没什么兴趣。

罗： 04:18

所以你从小到大对文艺方向的东西都兴趣一般。

李： 04:22

我对文字方向的东西其实挺感兴趣的，喜欢看书。对，然后我因为我爸买了特别多的书，就是我我们家应该是一间屋子里全是书。

罗： 04:31

各种各样的书。这点其实还是对孩子是特别幸运的一件事儿。我比较幸运的就是我爸爱看书，所以我小的时候书柜里就有看不完的书，相当一段时期。但是跟我家境实际上收入状况差不多的，很多人甚至比我们家收入状况好的，就是他父亲不看书。这对孩子小时候应该是一个很不好的一个事情。所以你父亲爱看书，让你小的时候有很多书看，他也愿意给你买书，对吗？对，这个观念是很很重要的。所以我有时候看每个人长大以后这个成长，回头去看他童年是幸运的还是不幸运的，有很多维度。其中一个就是父母爱看书对子女的影响，这是一个始终都是一个特别好的一件事儿。

李： 05:15

就小的时候很多你小的时候其实没这些感觉。

罗： 05:17

对。

李： 05:18

长大回头看二三十岁都没感觉。但是再往后的你才发现，尤其是当自己有了孩子以后，才发现这些东西的影响其实挺大的，特别大。甚至我就感觉我老爷包括父母给我传递的这些特质，也并不是自己一定是什么后天才训练出来的。

罗： 05:32

是的，有一些是运气，纯运气。是。所以你自己你是从来没想过任何文艺方面的事儿。你比如说你爱看书，你想过当作家或者什么吗？小时候有过这种念头吗？没有。

李： 05:43

但是我有一个比较受益的一点，就是我的其实创业是从写稿开始的。所以我当印象特别深的时候，我是高一开始写稿。

罗： 05:53

至少在文笔方面，因为看书是收益很多的对。

李： 05:56

因为我作文一直很好，我作文一直很高的分数，甚至大部分时候都是班里第一。在上初中的时候明白，所以高一的时候我印象特别深。就是那时候给这些电脑的媒体投稿，然后拿纸那个纸写的也没有没有电脑什么这个传传过去的对对，然后写完以后，我印象我第一个稿件写了5000字，直接就发了。对，然后直接就全那个整版发了。

罗： 06:17

就是你第一次投稿直接就发表了。

李： 06:19

对，然后就拿500稿费那时候，然后100块钱1000字那很厉害了，后来就持续这么写。对你像最开始我做各种网站的时候，也都是自己一直在写内容。

罗： 06:28

对，这个一会儿我们会聊到。我先问一下你的第一台PC我之前看媒体报道是你父亲花了8000块，当时对，算是一笔巨款了，是在那个时候买给你的。然后据说是你一直跟他央求，然后说服了他给你买这么一台。是这样吗？

李： 06:47

是初三毕业的时候买的那台电脑。

罗： 06:50

那时候你父亲一个月工资大概多少？

李： 06:52

我父亲那时候就开始出去拍戏了。对。

罗： 06:56

所以在我觉得那时候我的估计的话。

李： 06:58

那时候我们家大概有两三万天的存款。

罗： 07:01

就大概拿了差不多一半。

李： 07:02

拿3分之1，然后买了一台电脑。

罗： 07:05

这还挺挺夸张的。

李： 07:07

我父亲非常有意思。

罗： 07:09

就是他开明懂这些这个趋势还是是因为宠你。然后你是独生子吗？

李： 07:15

我是独生子，我父亲特别好的一个。我后来发现真的我我现在这么跟孩子在一起，孩子也跟我关系特别好，就是我父亲从来不跟我提条件。他认为你该拥有什么的时候，他就主动给你买回来，包含我是我们小区的，第一个就会有那个FC就是电脑游戏机的。对。

罗： 07:34

然后他就是因为我们小时候可都是要去那种破破烂烂的游戏厅，一小时多少钱才能玩？

李： 07:40

是然后他就是来北京，然后拍戏，看到北京的这些，在鼓楼那边看这玩意儿非常流行，其实就给我买了一台回去了。

罗： 07:47

他不担心影响你学习成绩吗？

李： 07:49

他不仅不担心他到什么程度，他是他他给我他是怎么给我约定的，非常有意思，完全不一样。他跟我约定是说你每天都可以玩，但是你每天玩多长时间，你要跟我有个约定。到时间就收走。

罗： 08:03

所以他是跟你商量这些对吗？不是蛮横的那种。

李： 08:06

而且不给你数字。比如说我当时定的是我每天中午玩2小时，他就真让我玩俩小时，而且我们家小孩都来我们家玩。

罗： 08:13

那其实你真是很幸运的家庭，因为亚洲父母很少这样的。

李： 08:17

特别是那个年代是而且他我也真的能做到就2个小时，我就真的不玩了。对，甚至后面我主动说我不想玩2小时，我玩一个半小时就可以了。

罗： 08:25

所以他对你这个尊重和信任，也是跟你自己表现有关。因为很多孩子说2小时，爸爸答应了一玩玩4个小时，那肯定后边就不让玩了。

李： 08:34

对，但他就是让你自己说，你就是2个小时，其实中间是很长的。意味着因为那时候上课的时候，中国是要回来的那个年代对吧？那意味着其实除了吃饭时间你都可以在玩，那你也不能说时间再长了，超过2个小时你都没法上。下午就没法上学了。所以到这种程度。

罗： 08:50

在那个年代玩任天堂，孩子们都玩疯了，逃学都要玩。你还是比较很小就有自律的意识。我觉得是因为。

李： 08:59

有这么一个方。

罗： 09:00

不是才自律的。你说是父亲跟你交流的方式，对。

李： 09:03

相互尊重是我觉得特别特别重要。

罗： 09:06

这个在那个年代的亚洲家庭其实还挺罕见的中国吧。

李： 09:11

整个里边我父母是唯一的。然后上了大学的。

罗： 09:16

观念意识就相对那个环大环境是比较超前的。

李： 09:19

是。

罗： 09:20

明白。那你提到要买这个PC要花8000块钱到他同意是很顺畅的过程吗？还是顺畅跟他说明了半天还是怎么样？

李： 09:29

很顺畅的过程，没有什么难度。对，然后我妈另外一种方式，我妈也特别有意思，然后我发现对我后边都特别重要。

罗： 09:38

就是对这个特别重要。

李： 09:39

我妈又跟所有的小朋友不一样，就是从小学开始，我的零花钱是按月给的，大家都是每天一块钱，我是一个月30块钱。我妈就要求你自己随便花，但是你花光了不要来找我要。所以我第一个月的时候，三天时间就把30块钱全花光了。我回去找我妈要，我妈一个月没给我。然后的话我就自己完全知道怎么管钱了，甚至我可以攒几个月，花一百多块钱去买一个我想买的游戏卡。而且还造成什么呢？还造成我上一上初中开始会赚钱了。就是因为你会发现这玩意儿是非常有意思的。

罗： 10:14

他潜移默化的把让你有了基本的最初的理财观念。

李： 10:18

对我初中开始赚钱的一个方式是买漫画书。对，因为我们发现那时候什么1.9块的漫画书，我们发现批发市场1.2块。所以我就给同学们，对，然后1块51块六卖给他们，我就去批发市场说好了，然后我就去市场买回来。

罗： 10:32

然后给大家。所以你商业方面的赛事是很早就有的，也没有刻意的去做。我知道我知道有可能是天生的，有可能是父母早期对你的一些教育和沟通方式，让你自然培养出了这个。

李： 10:45

你会发现同龄的同学完全没这个意识。对。

罗： 10:48

完全没这个意识。我到30岁都几乎没有商业方面的这个sense。然后我看了很多企业家传记，很多都是很早的时候，不管是天生的还是父母引导的，他就很有很好的这方面的意识。

李： 11:01

但我父母在商业方面也没有什么天赋。

罗： 11:05

对，但我就觉得他们可能打小化的。对对对，跟你沟通的方式比较健康，所以产生了一些良好的影响。是，那你还真是挺幸运的。我们都看过伊隆马斯克传记。他小的时候很小，计算机方面就表现出来特别聪明和不一样的人。他去参加一个大学教授的一个讲座，他是个小孩，然后听完了以后跟那个教授一直交流，然后交流到特别晚。然后他爸去接他，以为出什么事了，结果那个教授跟他爸爸说，你一定要给这个孩子买一个计算机，要不然你会后悔了。然后他爸犹豫了半天就给孩子买了一个。

罗： 11:42

但你你你你比他还幸运，他是借助外力才实现了这个东西。我还觉得我长大的时候挺幸运的，我觉得你长大的时候，小时候的环境比我还要幸运。我我我小时候就是看书这方面还可以，其他方面我觉得我父母还是有不少救世的那些关观念的，所以后来我还去看过精神病医生，真是特别幸运。然后你是在高中时代开始给IT媒体写稿吗？

李： 12:08

还是初中就开始？高一就开始。在初中的时候，我其实最开始导漫画书。最后是把挣的最多的钱都买了电脑书了。那时候能买的电脑书不多。对，什么大众软件、电脑报。

罗： 12:20

计算机体世界。对对对。

李： 12:21

然后这个微型计算机，就这就然后电脑商情报就全买了，而且每年还他们都出核定文，把何定如买回来。

罗： 12:28

对对对，我那些也全买过。然后你是在小学初中的时候，就感到自己是一个跟同学比是一个早会的孩子吗？有这个模糊的意思吗？没有你觉得跟大家差不多。

李： 12:43

其实我在初中的时候受到各种反馈并不好。因为那时候没有电脑，因为我是上了第一堂计算机课，我印象特别深的计算机课的时候是接着一个黑白显示器的，然后有中华洗衣机。

罗： 12:55

还有apple恒温恒湿。

李： 12:56

对。

罗： 12:57

还有F2的地毯。

李： 12:58

对，有apple有那个中华学习机。对我接触完以后我说这玩意儿太厉害了，神奇，我就开始来学电脑。那时候你拿着书学电脑，别的都以为就是亲戚都觉得孩子有自闭症。你进入那个世界了，你进你真的进入到那个世界里去了。

罗： 13:14

泡几个小时。所谓现在流行叫什么心流状态。

李： 13:17

对，而且你就是看书，而且你没有电脑，可可实践就是纯粹看书。

罗： 13:22

所以你小时候会被同学老师当成书呆子吗？

李： 13:25

也不会当书呆子，因为但是有一点事儿比较难受，初中的时候最难受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呢？就是我看到电脑输了，然后跟班里家里有电脑的那那时候真买不起，那时候电脑贵，我想初中的时候买一个386DX要3至4万块钱。对我印象特别深一个牌子AST对吧？所以家里真买不起，但是有在家里就买了。所以你跟他去聊，然后他就基本上说我有电脑的时候，你还没见过电脑，所以就不跟我聊。所以那个其实挺受打击的。

罗： 13:50

不跟你玩。

李： 13:51

对，不跟你玩。因为你没电脑，他有电脑的同学在一起玩。

罗： 13:55

小孩不懂事也容易。对在这些方面表现那些比较残酷的东西，是这个对你打击还挺大。

李： 14:01

也没有太大打击。

罗： 14:03

就羡慕有。

李： 14:03

电影的孩子，其实你重新树立了一个世界，就在这个世界里边。对，就是你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喜欢你感觉你属于这个世界。

罗： 14:14

你是一摸电脑就有这感觉了，对吧？对，还有你小的时候没有觉得比同龄人聪明或者是怎样，但是你有没有那种有一些什么天生的使命感？不一定跟同学说，可能羞于跟他们说，会让他们觉得反感。但是你自己觉得是要做大事的，有没有这种感觉？

李： 14:32

小时候有过一件事儿，就是应该是在上小学的时候，你要知道那时候有个叫思想品德课。然后大家说长大以后想要当什么？我说我长大我想当总经理。

罗： 14:43

那个时候是最大的词儿了。后来又叫CEO董事长，董事局主席，这个词越来越大对，那时候总经理是最大的。对对对，我们小时候总经理是特别高高在上的一个态度。

李： 14:53

那时候在班里是被同学朝校的。肯定的，因为都是当战士，当科学家、当医生。

罗： 15:00

对对对，是那个是几年，商业已经个体经商已经很普遍了吗？

李： 15:05

应该是90年代初。

罗： 15:08

90应该还可以了。

李： 15:09

已经90，没有到90年代初。我印象你是82年生.

罗： 15:12

我是81年生的，81年生。对。

李： 15:14

然后反正就90年左右。

罗： 15:17

对，这个其实在那个年代，肯定在老师学生眼里是一个古怪的愿望和什么。

李： 15:23

但是其实我说我做的所有的这些判断选择，都是有一个真实的一个外界的反馈。也并不像大家想的说我天生就有这么一个初衷。

罗： 15:33

明白我小的时候可能比你情况更糟糕，是我是在出很落后的地区。你们你是石家庄市里对吗？

李： 15:41

对，石家庄市。对。

罗： 15:42

那还是很大了。我们小时候是反正我是东北山沟里长大的，所以我小时候要讲一些雄心壮志，那是被无情的嘲笑。同学和老师倒不至于，老师就是会古怪的笑，他也不会说一些残忍的打击孩子的话，但老师也明也是不屑的，然后同学都是那种古怪笑容，最打击我的是我亲哥，他就说他说你明明是个傻，为什么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我说我怎么了？他说我们都是你，就为什么不能认清这个？他老给我讲这个是我就老觉得我可能是能做一些大事儿了。这个在小时候被打击的特别厉害，就连我父母虽然没打击我也没鼓励我，他就觉得我有点异想天开，所以你小时候并没有很强烈的这种感觉，所以没受这方面的折磨。

李： 16:33

我有点像强化训练，我都是靠外界反馈来构建的不同的变化的。你看我第一次有当第一的感觉是那个作文，就是我作文拿到最好的成绩。其实我各个成绩都不好，就作文好，但真正的一个稳定的循环开始。然后其实是从买了电脑以后，尤其是初三的那个暑假。在初三那个暑假开始，我就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因为有了电脑，因为之前的电脑知识真的很扎实，我的电脑是相当扎实。

罗： 17:01

就是上机操练不够。

李： 17:03

那很快那就基本上一天就时间就全解决了。

罗： 17:06

我知道我是说你过去理论扎实的时候，因为去机房的时间非常有限。

李： 17:11

是的，然后相当于我做的特别好的一个预训练基座模型，后边的其实reasoning推理就变得很好了。

罗： 17:17

然后底子都打得很扎那。

李： 17:19

我的最重要的第一个反馈什么呢？就是我买电脑的那个商家，他原来是一个在一个流量并不多的街上，一个小门店，后来他进了一个最大电脑城，他去一个最大电脑城能做的特别好的一个地方。因为那个电脑都是自己DIY的，就自己定的一些配置。对，我我我回来以后就把电脑拆了，然后。就把这个装上组装起来了。后来我干了一件什么事儿呢？就是整个暑假是非常开心的，是我去电脑城里，然后帮助他来组装电脑。因为他的生意很好，人手不够，而且我比较能说我给别人推荐的时候，别人就特别相信我给的这个配置。

罗： 17:52

对，而且你长了一张特别让人信任的脸。对，所以卖电脑肯定有优势。

李： 17:57

那时候就是印象特别深，就是英特尔CPU华硕的主板，然后飞利浦的显示器。对，然后全玩过。对，都都玩过。那时候他基本上卖一台电脑，因为我们都能算价格。因为我要我要跟顾客讲价格，然后讲完价格弄完配置以后，有一些他这有的没有，就是去别的店里来串，然后过来然后装一台电脑。他一般一台电脑赚800到1000块钱，他会给我提成，然后每装一台150到200块钱。所以那时候有一个特别好的反馈，而且就一个暑假，因为我是装的最多的，卖的最好的，他们变成整个电脑城销量第一了。销冠对，就这就变成整个电脑城的销冠了，所以那个时候就有一个特别正常的反馈了。然后上高一开始就整个学校都知道，然后装电脑找理想。然后那时候包括写稿件也是，这稿件不是随便写的，都是从用户的反馈那里获得的。

罗： 18:44

而且用户量还挺大。是你高三时候就做了显卡之家。我是知道你的辍学去做了泡泡网，但我不知道显卡之家后来就是泡泡网，是我当年也是显卡之家的忠实读者，但是我这次准备采访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显卡之家后来就变成了泡泡网。

李： 19:03

都是你做的。其实大家很容易忽略一段，我们并不是直接做的个人网站，我还有在前面是还有两年时间telnet会做BBS，太阳net我没玩过。对，所以在那时候还不知道后边很多人会很厉害。因为在泰国net BBS上，我是跟着石家庄的时候，当时又叫舒路，我跟他学。对，我就上台湾的，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开放互联网。然后那时候拿那个modern，然后拨号BBS。对，那时候珠海的就已经是求伯君和雷军了。对，然后深圳的是马化腾。

罗： 19:35

那时候都是叫什么IT英雄。

李： 19:37

对，就那个那个时代。那时候我在帮着这个石家庄的，因为石家庄也是一个比较火的站。

罗： 19:43

那你启动做那个网站的时候都是自费的吗？用稿费做的吗？还是自费的？

李： 19:49

都自费的对，因为那时候上网费很贵。所以我基本上是高一上的套net，然后高二开始上互联网了。主要是因为有了互联网以后，你能看到，然后也是从杂志上看到很多人建了互联网站，然后放那种广告就能挣到钱。所以我最开始的就比较简单，我就把自己写的内容放到了自己的网上。而且跟杂志有一个约定，就是你刊发一周以后，我就可以放到网上。后来发现还不行，就是我还会去看一些国外的网站，然后会把他们的内容做一些简单的翻译，找一些新闻，就是每天有这样更新。

罗： 20:19

然后我看到说你当时高3，大概18岁的时候，月收入就有两万多，是你父母的差不多十倍这个样子。这个没错吧？这个没错，这个放到哪个国家，哪个时代都是一个很离谱的事儿。所以你那时候没有因为小小年纪能这么多钱。产生特别强大或者是特别不一样的感觉，感觉是像个超人，特别是在同龄人当中。

李： 20:43

我觉得首先我觉得从高中开始的时候，我还印象特别深。初中的同学跟我分到了一个高中。基本上一个暑假以后我有电脑时候，我再跟他聊的时候，他就你就觉得他就是个菜鸟。而且我刚才讲的是，第一，我做到那第一做到了整个电脑城装机量的第一。第二，同学们都知道，亲戚都知道，然后买这个装电脑找理想，找理想肯定没错，而且大家装完以后都很满意。

李： 21:05

从那时候我形成了一个一个对自己的一个认知，跟今天没变过，算下来应该有接近30年没变过了。真的。然后那时候的说那句话跟今天一模一样的，就是我掌控自己的命运，挑战成长的极限。那时候我就在纸上写下了这句话。

罗： 21:23

所以你其实从青春期开始就没怎么迷茫过。

李： 21:26

对未来没有迷茫过。我各种打击肯定有啊，对无数的打击都有。

罗： 21:31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因为我不是做过几年教师吗？去高校巡讲，跟学生互动交流特别多。就感觉很多毕业即将毕业的孩子，甚至是读研的孩子，其实他对未来还是很迷茫的，他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干什么。我觉得你跟什么像乔布斯、比尔盖茨他们都很一样的一点，就是说在很早的那个年纪接触了计算机，然后热爱这个东西，并且很早就确定了自己终身热爱的方向和一个大方向。这个我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环境塑造的，但反正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事儿。

罗： 22:07

因为你看我比你大九岁，然后我很早也是接触了计算机，一摸上手也是完全沉迷了，觉得这个东西很神奇。但是我小的时候是非常严重的文科生思维，所以我就觉得，这些特喜欢，每一代都会买，一有钱就会去升级，这些也都做，天天玩，然后可能是打小就是文科生思维，自己也有严重的不自信，在别的方面可能很自信，这方面不自信，所以我从来没觉得这个行业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到了那个移动互联网那波的时候，突然就是心里蠢动就开始产生了。然后觉得好像我也能做手机，然后去做的。但是现在回头看，我那个感觉那个sense来的特别的晚。可能就是我年轻时候固定的认为我就是只能做文科生做的事儿。你们是没有这方面，虽然你家庭出身是文艺家庭，但是也没有这方面的。

罗： 23:02

我觉得这些有一些还是很难琢磨的，你根本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会导致这个。然后我自己也是到二十七八岁，其实还挺迷茫的。30岁前基本上想清楚了，但是你18岁就有这样的，这个真真是一项硅谷的黄金年代，那么好的一个时代机遇。其实住在硅谷的年轻人也有很多从来没想过去干这个事。所以这个命运这种安排有时候还确实挺神奇的。

李： 23:29

是你刚才说那个做个人网站。对我做个人网站又和其他做个人网站有一个本质的不同对，一个根本性的不同就是我有员工。

罗： 23:38

你是在石家庄本地就开始招员工了。

李： 23:41

我当时的时候，总共是有两个员工的。一个员工是在加拿大，他在上学，远程他来帮我写内容，他帮我拿美国和加拿大的信息，所以他是直接能够接触合国员，然后去接触英伟达的，所以那时候我们就能拿到最早的卡。

罗： 23:57

这么离谱。对，那这个人是怎么在互联网上勾搭上的对。

李： 24:02

就是那时候拿ICQ要认识的，他是我们的用户。还有一个写文章特别厉害的叫陈寅初，那时候是写文章最厉害的。然后他是我的另外一个员工，我们三个其实合伙来干的这。

罗： 24:13

俩人都比你大。

李： 24:14

那叫DDND的。在在加拿大的其实比比我小，因为他正当时正在上学。对，然后也不是，他应该比我大我忽然想他在那边上大学。

罗： 24:24

那波风起云涌的时候，你们同龄就表现出这种不一样的优秀品质的孩子多吗？我怎么感觉好像还都不是要比你大个好几岁才有这些行动。

李： 24:37

就是我自己认为自己一个人不行，自己一个人做不到最好，包括你刚才讲的说，我的收入比父母多十倍了，但其实我又不跟我父母比，我跟那些其实做的更好的比。

罗： 24:46

但那时候有同龄的比你做的更好的吗？

李： 24:48

美国的不就是我那I这个群里聊的都是一些海归，那时候做各种网站海归为主，而且硬件和软件是分开的。做硬件的是我们是一波做软件的，像什么华军，什么是另外。

罗： 25:00

一对对对华军软件园。是啊那时候你没有产生羡慕想去留学什么的吗？因为他们明显是在资讯方面要比我们快很多。

李： 25:11

也没有没有没有，对，因为学习没有给我带来一个正反馈，你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学习还有另外一个特别，就是今天我也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就是上课的时候，我觉得90%以上的课，其实15分钟这堂课所有东西都讲明白了。

罗： 25:29

那孩子聪明。

李： 25:29

老师非要讲45分钟这种方式，其实我感觉上课的有时候是一种折磨，15分钟讲完了，再拿30分钟，把大家讲的稀里糊涂。

罗： 25:36

那你要是特别学霸的话，有可能就是因此去了什么科大少年班之类的。你听说过吗？那个时候没有，后来才知道，其实咱们那个已经算正常了。你就是因为太聪明神童。

李： 25:51

所以从学习考试上我得不到什么正反馈。

罗： 25:53

明白。还有就是你是不是不愿意学的科目就不好学。

李： 25:57

是特别偏科对吧？对我我比较好的是物理和语文、历史，连政治我都很好。但是像化学，像数学我就比较差。

罗： 26:07

那你后来学了写代码什么的吗？没有，始终都没有。

李： 26:10

对，但是我的代码到什么时候，我的代码到最开始的网站的时候，为了效率。最高，所以你可以拿然后放在配置上自动生成，也可以自己手写。对我为了访问速度快，我都自己手写。

罗： 26:21

我会写那些代码，那个HTML会写。

李： 26:23

对，网页代码，包括dream vivo这些代码我会写。

罗： 26:26

但那个是用工具写的吗？

李： 26:28

如果你用仿的配置是拿工具写。然后如果你拿dream vivo，或者拿我拿或者后边拿文本写。我为了网页大家访问速度快，流量快，我就自己来写。

罗： 26:36

然后网页上一些代码，所以你至少是会写HTML的。

李： 26:39

会写的对，包括一些简单的circle什么我是会写的。

罗： 26:42

你高三的时候要退学，跟父母之间有一些争执吗？还是他们很痛快就被你说服了？

李： 26:48

我没有退学，我是毕业了的。不。

罗： 26:50

我说错了，就是你辍学不决定不考大学了吗？你肯定能考得上，你不准备考大学了。对他们没有什么辛苦的说服工作或争执吗？

李： 27:00

我觉得我用了一个比较好的方式，我并没有跟父母在讨论是否上大学这事儿。我在我跟父母讨论的是上大学还是创业这个事儿，就是跟父母一起来做个选择题，不是做个对错题。我一直在强调这件事情明白，就大家很多时候太容易做对错题。如果跟父母说上不上大学我肯定赢不了。对对对，父母肯定没法支持我。

李： 27:18

对，但是最后我是把这摆出来说上大学怎么样，我还推理了到几年以后我可以去哪里当一个编辑，吧？然后后边收了多少钱，然后这边其实是，因为我当时我当时还未成年所以我的稿费是写的我母亲的名字。那时候要到邮局去邮局汇款，然后去那个方式去取那个钱。对，然后都有留一个存根对吧？他就一查存根就那放着。我说妈妈你把这拿出来，你看我这些年。

罗： 27:43

整体数一数。

李： 27:44

对，然后我我能我能挣钱了对吧？

罗： 27:46

对，这个应该还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因为不要说你父母那么开明，即使是特别保守和那种观念迂腐的父母。如果儿子在18岁的时候就比自己正用的多十几倍，他可能也就觉得我这孩子不是正常孩子，然后也没有那么大信心就是粗暴的去干涉了。

李： 28:08

我觉得还有一个要素就是说其实基本上就我们这一代人的父母都是大部分人没有上大学，都是希望把上大学的这个大上大学改变命运的这个初衷放在孩子身上了。

罗： 28:21

而且在他们看来是一个不能放弃的，一个必须攀登的高峰。对，但你父母读了大学也就去魅了，这读了肯定是好。但是如果孩子有更好的选择也可以商量。

李： 28:31

对我觉得跟他们俩已经读了大学也是非常相关的。

罗： 28:36

怎么听着全是幸运呢？给我讲讲童年创伤，青少年时代的挫折和挫败感什么的，失恋也算就是你你太太舒服了，就是18岁以前有什么挫折创伤一点都没有吗？

李： 28:51

我刚回到石家庄的时候，整个小区的孩子们都欺负我。

罗： 28:55

因为是刚搬来的对。

李： 28:56

而且我一一嘴的沧州口音被嘲笑，对，那小孩都是这样的，对对对，然后残酷。我刚回到学校的时候，因为是一个插班生，我坐的位置是什么呢？是老师的那张桌子的侧面就没有正常的坐，没有正常的座位。明白。所以有一个阶段其实挺痛苦的，而且小朋友们都都欺负我，厉害的，比我岁数大的人我今天脸上很多疤都是在小学的时候被他们抓的，打的那么狠，非常狠，就把我脸都抓烂了。

罗： 29:24

对，然后这没想到。

李： 29:26

对，那因为那时候你是一个你进入了一个陌生环境，对，所以你不敢反抗。

罗： 29:30

我也因为转学挨过打被欺负，但是也没说打的都把脸上。

李： 29:35

打出脸都抓烂了。对，太坏了。小孩特别坏，小孩儿很多时候坏的时候坏到难以置信的。所以他今天看什么校园暴力，我们当时都经历过。对，然后我就那个。

罗： 29:45

时候报警也没用，没用，不像现在你说报警还是家长赔钱。

李： 29:49

然后我妈说你只能自己打回去。

罗： 29:51

你父母都是这么教育的对，然后你妈也这么教育。

李： 29:55

这还挺神奇。我妈告诉你必须得自己打回去，也没有什么别的招。其实我是沧州孟村县的，我小的时候练过8极拳.

罗： 30:03

其实我打架很厉害，著名的习武的地区。

李： 30:05

是的，然后我哥就是个武师，然后我每天都跟他，每天一院子的学生跟他练。

罗： 30:12

那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反抗？

李： 30:14

就是你进入环境的时候，你就你其实是一种自卑感的。他们都说普通话，然后你说话他们听不懂，还嘲笑。然后你晒得特别黑，我那时候晒得特别黑，在老家。

罗： 30:23

而可能还有乡村红什么的。

李： 30:25

对，然后芽芽是黄的，因为那时候沧州那边的水是有水碱的对，就是你觉得你是你不属于这里，你自己也不自信，打你的时候你也不反抗。明白。对，这是这样的。然后自从我妈说那句话以后，你几个月以后我妈说你我说他们老欺负我，她打我，你看脸都长成这样了。对，就涂涂药。你说你得自己打回去，然后就开始往回打。我先把那个最厉害的打了，因为他比我大两岁。后来我妈说你也不能欺负别人。

罗： 30:52

我小时候印象是一直被打，然后初一初二一直都是挨打的。到初二下学期有一次被打急眼了，就所谓兔子急了也跳墙。我小时候还就是虽然淘气嘴贱，但是打架欺负人这种没有过。后来被逼急了，反抗了一次以后，发现学校附近的流氓再来我们学校欺负人，上来就跟我套交情。

罗： 31:13

就很早就突然明白那个道理，就是他们欺负你的时候，是要算欺负的这个风险和成本的。如果你一直好欺负，他就会舒舒服服一直欺负。但如果你反抗一次，他就我反抗了一次，被打的特别惨。其实因为我不像你还练过，我没有这个，所以我被打的特别惨。但是那个铲得特别直，他就知道你是会反抗的，然后就再也不欺负你了。

罗： 31:35

所以到学校门口欺负人的时候，下班的小朋友一个个抢钱。到我这儿的时候开始管我叫哥们儿。然后附近的那些流氓听说了我反抗的事迹以后，也都过来套近乎。所以其实就反抗一次就管用。但我后来我跟教书的时候，跟大学生交流，他们给我讲他在生活里被欺负，其实很多时候你就只要反抗一次就没事了。

李： 31:59

你说对，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当时的时候我为什么跟开始我都不敢跟我妈说是他们欺负人之后变本加厉的，就几个月的时间越来越狠。

罗： 32:08

当然你越忍他越来劲，越来越狠。

李： 32:10

对对对。

罗： 32:11

所以我后来跟那个学生交流的时候，经常讲一个命题，就是说不管是校园暴力还是长大以后走进社会，你被欺负的时候，其实你就要很凶狠的反抗一次。我甚至把这个就当成真正意义上的成人礼。有的人到了三十来岁还很懦弱，一直被欺负。所以这个东西我觉得也是一个跟命运有关的一个事情。就有的孩子不管是成长环境还是天生的基因，他就会一直。

李： 32:39

而且我当时还担心一个问题，我当时特别担心，我还手以后，然后小朋友就隔离给我。但是我后来发现，然后我打完以后。

罗： 32:46

小朋友都跟你套近乎。

李： 32:48

对我变成了小区的孩子王。对。

罗： 32:51

上来就开始叫李哥了。

李： 32:52

那时候还没有。

罗： 32:54

也没有，就那意思。

李： 32:55

对的。

罗： 32:55

是的，对，是。那你要重新选择的话，你还是不会上大学，对不对？不会少。你对没上大学有任何遗憾或者是遗憾。

李： 33:04

肯定是有的。比如类似什么，就是你不可能什么都获得好的，你还得是有取和舍。对我觉得还是少了一份人生的经历。

罗： 33:12

那个经历可能也挺珍贵的。所以对我听我身边朋友讲他们大学时代那些快乐的事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就觉得还有这样的东西的。

李： 33:23

其实后边的话你像我也上了一些商学院这样的。其实我上学的时候我从来不缺课，很多时候也是那不长。但是你说回过去以后是不是这么选择？因为它还是个取舍，因为每一项都有得和失，但我还是会选择创业。

罗： 33:36

其实对我我觉得这肯定是一个正确选择。就像比尔盖茨那种是第一赶上时代机遇了，自己很早就证明在这儿是有可能做成的。其实确实没有理由去读书。但是少数这样人的成功，有时候也会在高校里形成一种氛围，就是说大家都应该觉得有个什么机会早早出去创业，其实这个也是成功率特别低的。

李： 33:58

我也遇到了这个问题，比如说我们正常的话，我们招聘的话肯定还是要求是本科，对吧？但是就会有的人说，那凭什么你没上过大学，然后你就不招？我也碰到过。对你，然后你就要招本科。对，然后我说两个方面。

罗： 34:14

我你怎么跟他们解释呢？

李： 34:15

我说如果你真的水平特别高，对，比如说你是什么技术社区的大拿。

罗： 34:20

你是什么的，你能证明这个。

李： 34:22

对你没有学历，我也找你。对然后第二，其实我当时面。的问题不是上不上大学，是创业和上大学。而且我当时选择创业的时候，我已经有一个访问量很大的一个人网站了，已经证明了自己了。对，所以其实不一样的，不是盲目的对，所以我说你该好好上大学还是好好上大学。要么你有一个真的一技之长能够证明的对。

罗： 34:42

差不多。我也是跟以前去高校做很多活动互动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就不鼓励他们轻易辍学，就是除非你能证明什么。然后另外一个就是大学生辍学创业或者刚毕业就创业，成功率其实很低。他要确信他的自信是有一些逻辑和理性的基础的话就可以。是，所以就是你没有上大学这件事，甚至没上过班，因为直接就创业了。后边对做公司你发现因为这个会有一些误判，或者是一些别人都很能轻易处理的。但你因为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导致有一些奇怪的那些东西，然后事后意识到是跟这个有关系的。有这一类的案例吗？

李： 35:26

我觉得肯定会有的。对我觉得也同样是有利有弊。对，不是为了说把话说圆了。当然必的话就是很多东西你没法感同身受。

罗： 35:35

然后你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反应。

李： 35:37

如果是利的话，很多时候你可以最理性或者凭直觉去做判断，而不需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因为很多这些顾虑其实会影响判断的。

罗： 35:47

那我举个例子来问，比如说你的员工找你希望加薪，他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找你坦诚的讲我为什么应该加薪水，然后另外一种是他希望你给他加，但你没有及时给他加。然后他觉得他表现的不错，你没有得到认可，然后他就决定辞职。这个辞职未必是真要辞职，他要走你问他为什么，你觉得有什么薪资待遇问题的话，你可能就给他加。就这两种你通常更接受哪一种？就是他希望加薪的时候采用这两种方式的话。

李： 36:18

我觉得这是一个训练的过程，从最开始的时候。

罗： 36:21

对。

李： 36:22

就说开始的时候是我最开始的时候就肯定不知道怎么做。就比如说他说要来辞职，那你说你赶快走吧。

罗： 36:28

你就自己就这么从开始就这样的那那你的反应是什么呢？比如说这个人挺优秀的。

李： 36:34

你不会想着挽留他吗？所以一开始就吃，后来就吃亏，然后你会发现这个人去到别的公司，对然后对自己影响很大的对吧？那你训到了现在这种阶段的话，如果他要涨薪的话，对，那挺简单的方式，我觉得就不要不不要做什么对立，对。

罗： 36:51

然后就转理性分析呗。

李： 36:53

我觉得也不是，就是我觉得理性感情都有，但是我觉得核心的就是说第一你先接受他这个需求，然后我就第二的话，你让HRBP和财务跟他分享，是不是给他给的薪酬给低了，吧？然后做一做对外对内的一个分析师，那我们会发现其实很多时候就是给低了。拿他欠的工资，我出去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好的人，那就应该给人家涨，这有啥可犹豫的。

罗： 37:17

我之所以问这个事，我有一个朋友跟你一样，也是大学就创业了，然后很快就挣了钱。然后他因为没有打过工，所以他有一个奇怪的反应，就是他的员工跟他要加薪的时候，如果找到他屋里来坦诚的沟通，他相对容易接受。但如果对方要假装辞职，看他留不留和加不加薪，他甚至会很愤怒。他就说想加薪就直说，为什么还要假装离职什么的，他就会会这样。

罗： 37:46

然后我当时听了就很奇怪，我说你是不是因为没打过工，缺乏这种理解？我说我会觉得每个人想法不一样。比如说我去打工的时候，如果老板工资给低了，我感觉那我其实是不好意思跟他坐下来谈。为什么？我觉得应该更多的这没有对错，就是我是这样性格，然后我可能会辞职，看他留不留我以及给不给我加薪，这个对我容易很多。但是我那个朋友就因为没打过工，他觉得一个人想加薪不直接说假装要辞职是一个令人愤怒的事儿。所以我当时还觉得挺奇怪的。

李： 38:21

我觉得我一个我我的一个比较大的转变，就是其实刚创业的那些年对然后我关注都是事儿，其实看不到人的层面的东西。对，反正因为事情优先。

罗： 38:34

所以听起来像特别理工男的那种思维纯理性的对。

李： 38:37

然后大家那时候讲什么特别鼓励什么对事儿不对人，对，就都是这么来讲，对吧？但是后来的话你规模做大了以后，然后你也吃了各种各样的亏以后，你发现其实人才是最重要的人的，把还是把人放在第一位，是先有人再有事儿。对，而且什么对人不对事儿也应该先把人对待好，然后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罗： 38:59

这也是吃了很多苦。

李： 39:00

吃了很非常多的苦头，非常多的苦头。对，还有一个就是很多事儿没有那么顺，就是因为你像我，我是1998年，然后198年的时候这个高三然后就出去创就是开始创业了。当时的时候我是把我们所在的个人就是信息港，因为大家把这个个人网站放在信息港里，然后信息港的第二名，反正我就把他拉过来跟我一起来做了。我们俩一起来创的业，因为他技术好，他会管服务器什么的。他懂技术，对他他的内容比较差，我就抓内容，抓抓产品，后来我们就合作这么来做了。其实第一年就出问题了。

罗： 39:36

什么问题？

李： 39:36

就是美国的互联网泡沫破灭了，因为我们原来放那些广告都是美国的广告。

罗： 39:41

美国厂商就是。

李： 39:42

美国那种通用的广告，就是有一个之类的，不是double click，那时候w clink，就这些广告。

罗： 39:50

那时候是不是还有谷歌广告，那些也对它。

李： 39:52

有点像后边的网络网络联盟。但那时候是一个banner放上去显示，然后一千显示1400，给十块钱到30块钱我们那个东西做收入。

罗： 40:00

所以你的广告客户并不是国内厂商。

李： 40:03

我们没有去谈过任何广告客户，就是放这些广告联盟里给的你的广告。

罗： 40:07

然后来来这个嵌入页面对。

李： 40:09

然后那时候美国开始互联网就出问题了。99年2000年，所以忽然收入就清零了，就基本上接近清零了。对，我们一边做着网站，因为那是在石家庄，你们接触不到客户。然后另外一方面我们都想什么呢？为了活下去，我们都想着去做这个系统集成，就这个公司要不往我们去去来做。对，都想着这么活下去了。但是很意外的一个机会就是然后一个中关村在线的一个销售说，你们为什么不来北京？对。

罗： 40:37

所以我就是你到那个点儿还在石家庄，在石家庄，那时候泡泡网上已经启动了。

李： 40:41

是已经启动了。对，所以2000年初就春节一过，我就来北京了。

罗： 40:46

带了多少钱。

李： 40:47

我都忘了带多少钱了。

罗： 40:48

但反正那时候其实作为你那个年纪是不缺钱的。

李： 40:51

完全不缺钱的。我们一直不怎么缺钱。对，因为我们比较省，也比较省钱，就没一直没没怎么缺钱，所以就来北京。来北京的他已经拉到了几个客户了，像什么爱国者，像华硕、国产品牌，他已经拉到了很多好多好多客户。是这么着，其实才真正开始商业化。

罗： 41:09

的那你之前为了买东西或者是什么发稿子，也经常去北京。

李： 41:14

经常来。那时候我对科院什么都很熟。

罗： 41:16

所以为了创业来北京的那一次，跟平时去买东西或者干嘛的时候感受有明显的不同吗？还是因为去的太多。

李： 41:24

没有什么特别感受。我高中时代的时候就开始去各种地方了，然后我印象我去了去北京比较多。

罗： 41:32

因为不差钱，所以就可以很早就行万里路。

李： 41:35

也没有，就是他经常约经常邀请你来，比如说计算机世界计算机班邀请你来参加。

罗： 41:40

因为你是知名手。

李： 41:42

对，包括他组织各种比赛，那时候还能来当评委，那时候有什么DNY大赛。对，所以来北京，然后还会去。

罗： 41:50

还经常去。你当评委的时候，被你评的那些人都比你大。

李： 41:55

他都大家也不知道年龄什么这样的，你就装成熟点，而且评的话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在线。

罗： 41:59

也没直播。对我看你那个时候脸上也不稚嫩，是所以到那儿还能唬住。

李： 42:05

对，是。然后那时候去北京，我还印象特别深，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然后还去了苏州工业园。那时候是明基叫我们就喜欢叫犇Q就。

罗： 42:16

叫叫奔球半球的液晶。

李： 42:18

显示器在那里投产，所以我那时候很小就去了。那时候印象最深去的时候，在阳澄湖吃大闸蟹。那时候是邀请的吗？邀请的。我第一次吃大闸蟹觉得好吃，而且很多都是北方过去的，觉得没有肉，两个事儿特别怪。第一次，因为在北方你很少去过南方，那时候不像现在大家都哪都去的对，第一次去的时候，晚上吃饭的时候，先上了一个洗手水，茶的那种洗手水，还好我当时没有主动，然后结果就有一个媒体人拿着喝了。对，这是第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对对。

李： 42:52

第二个上来什么呢？我也经历过上来大闸蟹一个人只有一个。我说我们吃海蟹的时候都是上来一个大盆，对，然后四五只这么吃。一个人只上来一个，我当时觉得特别奇怪，而且特别没有肉。而且吃法呢发现他们用这种方式吃完全不理解。

罗： 43:07

一大堆器具也不会用。

李： 43:09

对，不会用，就像就跟吃海鲜一样。

罗： 43:11

那么肯对，而且没什么肉。

李： 43:13

对，所以高中的时候是很多事儿。

罗： 43:16

也挺丰富的。真羡慕。你因为你很很年轻就有那个挣赚钱的能力，所以真是真是挺好的。因为我我小的时候想法很多，看书很多，但是因为经济上没有能力，所以咱们老说什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行万里路都是三十来岁以后，30岁差不多到30岁才开始的。所以你很早就跟同龄人完全不一样。所以你当时因为到处去，而且北京也去过很多趟，来到北京创业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是吧？只是说要到大的地方做更大的事儿了。

李： 43:52

是，而且我特别喜欢北京。因为我对石家庄当时一个很大的不满意是什么呢？就是你跟已经身边找不到能学习的对对象了。

罗： 44:00

对我知道。

李： 44:01

因为我特别需要反馈，是真的，我特别喜欢找北京的人来聊，因为你觉得这里边牛人太多了。对，然后当时我还印象那时候来北京的时候，谢霆锋那个FM365的广告，你觉得这才是你该来的地方。对，但是一直下不了个决心，还是多亏了当时邵震。然后跑跑了趟石家庄，跟我聊了一下，就下定让我下定决心了。

罗： 44:22

虽然你已经去过很多次北京了，但要下决心离开家乡还是犹豫了。

李： 44:27

因为他们都不去。

罗： 44:28

所以是我一个人来的。你说你们三个合伙人，那俩都不肯去。

李： 44:31

对，就是包括石家庄当时也招了一些员工了。对。

罗： 44:34

他们都不愿意，都不肯去就我一个人来，他们怕什么呢？你们已经盈利了，他们怕什么呢？

李： 44:38

可能跟那个城市的一个氛围有关，大伙儿很少有人出去。你像我的初中同学对关系都很好，真正离开石家庄的就那么311111个班的同学。

罗： 44:50

对，这个也是挺奇怪的事。我小的时候在家乡很多特别聪明的，也没有很多有一些特别聪明特别优秀的。我在读书的时候就是很很佩服他们，或者是很喜欢他们。但是这些人由于我不知道的原因，都对离开家乡这件事打心眼里恐惧。然后没走的，我离开家乡五六年七八年回去就发现他们已经心态已经都完全不对了，就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在那小时候也都是有雄心壮志的，所以我始终都不知道不敢离开家乡这个深层的心理和先天后天的因素到底是什么，就特别奇怪。

李： 45:30

我来了北京的时候是特别开心的，前所未有的开心，我也是。对，但是我们刚来北京的时候，居住条件比较差。我们当时印象特别深，在林业大学租了个三十多平米的一个房子。

罗： 45:41

不是地下室已经不错了。因为你们已经很早赚了钱了。

李： 45:44

对，当时的时候那是一个月有几万块钱的广告收入。

罗： 45:47

穷小伙来了都是先住地下室。

李： 45:49

对，然后白天在这里办公，然后晚上睡觉。但是大概就做了三个月左右时间，钱挣得更多了。所以当时就把就在哪放在哪放了个公司，就在这个硅谷电脑城就放了一个公司。

罗： 46:02

我看那时候你那个泡泡网就打了一个CEO首席执行官这样的title，那个时候这还是比较新的名词，在之前不是都叫总经理吗？

李： 46:11

学国外。对对对，那时候大家都崇拜硅谷。

罗： 46:13

特别高大上，特别洋气。

李： 46:15

所以我当时要去硅谷电脑城，因为崇拜硅谷。

罗： 46:18

所以你十八九印了个名片，也已经挣了很多钱。然后印了个名片上面CEO或者是什么首席执行官，这那个时候自己感觉还是特别意气风发的。

李： 46:29

这就所有的反馈都是特别好的。对，困难和很多，但是其实机会无限。

罗： 46:34

那你到那边开始就是业务好起来，开始批量的招人的时候，应该大部分员工都是比你岁数大的对吧？

李： 46:41

对，都是比我大的。

罗： 46:42

那他们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或者你因为这个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没事儿。

李： 46:48

就是我说对事儿，我对事儿不对人我几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罗： 46:52

那时候还是比较粗暴的。

李： 46:53

什么员工沟通，反正就一间屋子，一就是沟通基本上简单粗暴。

罗： 46:57

直接就。

李： 46:58

简单粗暴直接。

罗： 47:00

所以伤害了人也不知道。

李： 47:01

也不关心。对。

罗： 47:03

也不关心这些事。他们来面试的时候，发现自己比你大很多，他们没有流露什么。

李： 47:09

我们面试基本上都是通过QQ，OICQ还是硅谷，哪有什么正常面试，没有HR哪有HR.

罗： 47:18

也没有H多少人的时候有hr那。

李： 47:20

要到几百上百人的时候才有的HR发现没有。

罗： 47:23

实在不行了，实在不行了，那前面帮你扛HR工作的是谁呢？没有正式的HR之前。

李： 47:31

邵振就。

罗： 47:31

合伙人。对，最开始就是纯做内容和纯做技术的2伙人.

李： 47:36

其他什么的技术在石家庄做，所有的技术团队都在石家庄。

罗： 47:40

为什么呢？因为那几个合伙人。

李： 47:42

对对对。

罗： 47:43

所以他没拿到技术，他愿意远程做对。

李： 47:45

而且我们招的技术人员都很怪，什么一个技术大拿是石家庄拖拉机厂的，然后下岗职工自学的，他在那就管IT的对，所以技术水平很高，尤其是成本优化特别好。你这服务器什么优化特别好。

罗： 47:58

所以没有。因为到北京将来然后找了一堆很优秀的，原来那些就逐渐不是你故意，而是被事实上的能力淘汰了。没有发生这个吗？还是过了些年也就发生了。

李： 48:09

就是因为做技术的在一直在石家庄，但后来的话那帮人全来北京了。

罗： 48:13

就全来做。

李： 48:14

越大就来了。不是，是到了汽车之家，他们才会才才来的北京，汽车之家之后才对，他们就来北京了。

罗： 48:20

我看那个早期的报道，你24岁，应该05年就已经身家过亿了。还那时候。

李： 48:26

按照各种按照互联网的泡沫的P1算，就是你有一个收入，有个利润，然后给你算个市那个市销率，算个市盈率来算测算出来的。

罗： 48:34

还有就是你很早这么年轻实现了可以说是终身的财务自由。这个对你你后边的持续创业和整个人生，你觉得就是你今天回头去看，有什么特别明确的正面或负面。

李： 48:47

的影响吗？没有。

罗： 48:48

是个中性的，是个很中性的这个很中性的，因为这个财富也是逐渐积累的，所以你没有觉得特别怎么样。

李： 48:53

是你想想就我创业这么多年，其实真正融资是从理想汽车开始的。

罗： 48:59

因为实实在太钱了，前面都是靠自己挣钱就滚动起来了。

李： 49:02

对，然后泡泡网和汽车之家其实没有融过资。

罗： 49:05

那为什么那个汽车之家后来说是我看到以前的媒体报道是因为资金问题，然后引进了大股东以后被夺权了。

李： 49:14

对，所以当时的时候也没有融资，是直接卖的股份。

罗： 49:16

还有投资机构如果想买股份，原则上也会让创始团队控股。他为什么买了那么多。

李： 49:23

买了55？他不是投资机构，他这个大公司他买业务。

罗： 49:27

他需要这个业务。

李： 49:28

对他要买业务。

罗： 49:29

他他觉得你们走了也没问题。

李： 49:30

对他要买互联网媒体业务，他不想你走。所以他要买一个控股权，所以买55%.

罗： 49:37

相当于你们就给他打工了。对。

李： 49:39

而且那本身他那笔钱也是我们化解内部矛盾的一个重要的一个一个要素。

罗： 49:45

我看到一个好玩的理论是说，计算机革命之后才会出现二十多岁成为亿万富翁的这种批量出现的这种现象。因为在计算机革命之前的传统的那些工业商业时代，财富积累要达到亿万这种级别，通常都是在聪明绝顶的天才，也是需要二三十年的时间才能积累出来。因为速度没有互联网和计算机这个时代快。因此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成批量的出现了二十多岁的亿万富翁。这些人因为二十多岁已经彻底财产自由了，财富自由了。所以除了极个别的人，其实绝大多数人从基因上是不能终身过那种他年轻时候没挣到钱，想象我要挣了钱，我就要花天酒地，我要纸醉金迷，我要什么酒池肉林什么，这种其实是做不到的。因为人需要自己的价值感，所以你整天这么生活，其实很多受不了就又回来干活了。在座的时候钱已经很难刺激到他，因此就会，当然还有一种人是就喜欢财富榜上排名，这也是很常见的现象。另外更多的人可能就是说不管自己去投身做那些高风险、周期长、偏理想主义的科技项目，还是愿意出资去资助那些年轻团队去做这件事儿，都是那个之后才出现的。你觉得这个理论有道理吗？

李： 51:07

我比较像对你像我真正的有有有了有了现金，其实是08年就那一次。上次对他不是，他是他收购你那时候大家状态都不好，那时候就比较有钱了，而且都是现金。比较大的一个变化就是买了两三套房子。对，然后甚至现在住的房子多的时候买的。对，然后还有买了很多车，因为自己喜欢车。

罗： 51:28

有的事也觉得挺过瘾的对，然后跑车什么也都买了。

李： 51:32

跑车都买了。对，很多人说你现在买跑车，其实我说我十几年前就已经买超跑了。对，所以我就那么一个变化，然后紧接着就是你想做更大的事儿了。对，然后当时的一个很重要的一个目标，就是说当时谈的也很清楚，就是整个汽车家归我们管理。这是他把他收购的另外一个业务也交给了我们管理。所以我和秦志可以管一个更大的团队了。那个团队的收入规模、人员规模是我们的两倍，所以我们管的是原来的三倍了。所以就一直在做上市，然后整个的发展的很好，就是秦志樊登主管技术，我们技术特别强。

罗： 52:03

在在旗帜网站，秦志是你石家庄的合伙人。

李： 52:06

还是到北京找的？到北京找的对，然后石家庄合伙人樊铮他来管技术，然后我来管产品和内容，然后秦志来管整个公司的商业，包括整个运营。他是CEO，CEO对我是总裁，然后反正是这个CTO。所以我们三个特别强的一个合伙人的一个体系就建立起来了互补性。所以那个那个阶段就基本上战无不胜，我们就从几千万的收入，很快就做到了大几十亿的收入。

罗： 52:29

你是指汽车之家？对。

李： 52:32

2011年其实就有第一次上市的一个机会。但是好像当时就是因为支付宝的VIE协议，就大家都都上不成了。所以那个时候因为我我因为我的股份很少了，我只有五个多点股份。所以我说上完市以后，我就想再去创业去了，对吧？大致这么一个想法。所以那次没上成，我其实就想走了，我就跟秦志说，你做CEO我就可以走了。这就说不行，你把我招进来，对，我给你拼对吧？然后咱们得把至少得你得把这个公司搞上市，然后再把收入得做到，然后往往100亿去做对，所以我就说100亿收入我没答应我说那咱们做到上市。所以到2013年，然后上市以后，我就开始其实在外边找机会了，我想下一次创业。然后我当时的时候说实话最大的一个遗憾，我最痛苦的一件事情是汽车之家从2009年以后太容易了，没有遇到过任何的竞争。

罗： 53:24

其实有竞争，但根本没有能力跟你构成实质上的竞争。

李： 53:28

就是我们的整个商业体系，内容产品还有技术都太强了。但是我很遗憾的一点，其实我们只放在一个垂直网站上。所以我当时的时候说，我要去寻找下次创业多难，我要找一个更大的。

罗： 53:41

不能做这么垂直的。

李： 53:42

不能做那么垂直，不能做一个容易赢的。所以这是当时我就做了很多选择，我先做通过一些天使投资。

罗： 53:49

这还是是先实现了财富自由才会有。

李： 53:52

对，就13年以后我就做做了一些天使投资，但大部分都打水漂了。对，所以我说我我我投资肯定不行，对吧？然后就是很多时候投资的时候，其实他有一个好的想法对我就投了。但其实忽视了原来很多人是你自己带起来的，这些人后来成不成，其实才是跟什么跟这个事儿对不对一样的重要。但是看了很多的这些这些方向，但其实最想做的真的是汽车。

罗： 54:16

但是一直不敢下定决心。你做汽车之家也是因为喜欢汽车。

李： 54:20

一部分原因做汽车之家纯粹市场选择。因为什么？已经没有机会了，那时候电脑已经进入负增长了。明白，对，那时候没有机会了，就是在你在一个负增长的市场，你怎么竞争？你作为一个老三，因为那时候不会做管理。

罗： 54:33

而且浪费生命浪。

李： 54:34

对，所以我说要做一个新的，就是在旅游，然后房地产和汽车里面我们选了汽车。因为汽车跟汽车是标准品类的。

罗： 54:43

跟所以你做汽车之家并不是因为喜欢汽车，但实际上你也特喜欢汽车。

李： 54:48

我最开始一点都不喜欢汽车，我不喜欢汽车到什么程度。其实做汽车网站樊登很早就建议了，樊登是个汽车迷，那时候我们每年都来北京看车展，他们特别高兴来到车展的时候他们只看车，他们跟过节似的，我在车展特别无聊。我说你们天天喜欢这东西干啥？直到其实2003年那时候才在他们的建议下，我才买了一个车。对，因为那时候有钱，真的就是你那时候挣的钱，你也不用考虑什么高速发展，对吧？其实就是个小作坊，但是钱是能挣得了的。所以那时候我才买了第一辆车，后来慢慢喜欢上了车的。然后也在他也在。

罗： 55:24

反正你是做汽车之家的过程中喜欢上车。

李： 55:27

我是先买了车，然后开始对车有了解了，然后决定做汽车家以后就特别喜欢车了。

罗： 55:33

你在那个时期，你就是你在整个从想创业到创业到今天整个过程里，或者说早期，你有一些什么商业上或者说科技上的这种偶像或英雄人物吗？在那个时期，就我们当年不都是看什么比尔盖茨写的那个未来之路。

李： 55:51

我一直有两个偶像，一个是宫本茂。

罗： 55:55

对我也是。

李： 55:56

就我我我贼喜欢任天堂这家公司，而且他做的游戏我都不喜欢。

罗： 56:00

这个公司挺梦幻的，就很很很不正常。

李： 56:04

对，特别不正常一个。

罗： 56:06

公司特别神奇的。

李： 56:07

然后我我我比较小的时候一直喜欢宫本猫。对，然后因为你那时候你买什么那个game集中营什么的书里边都对这些人物都有介绍的，全玩疯了。对，然后我任天堂任何一代游戏我全买。

罗： 56:19

我那个年代我不知道你我那个年代任天堂的那些板卡什么全是盗版，然后机器也有很多仿冒的盗版，所以我就没用过正版。然后我也不知道正版盗版，我就知道是一个日本的游戏公司卖的，而且那个盗版也都打上日文什么的。所以家里终于给我买买一个的时候，已经是红白机流行很多年之后变得很便宜了才买的。买完了以后，我也不知道那些版卡是正版盗版，反正就全有卖的，我就买买回来就玩。然后很多年以后才知道我们用过的全是盗版，是那个期间偶尔用过一两个正版，就觉得这个怎么精美的不正常。因为正常都挺操。

李： 57:00

正常都多少合一。对，不是不都是100合1.

罗： 57:04

什么200合一都有。然后我长大了以后就一直就觉得就像那时候网上大家说都欠周星驰一张电影票。我就觉得我小时候带给我那么巨大大的快乐，难以想象的快乐，而且是那么大量的快乐。这个东西全是靠盗版，所以后来买那个switch的时候，我生平第一次开了那个任天堂的账号，然后因为忙实际开完了账号。我现在有好几年了，可能就是累计玩的时间不超过10个小时。然后那个账号每次想起来我就觉得不取关了，他不是订阅制吗？可以取消，因为你不玩。但是我就老觉得这个是欠宫本茂的，然后我就一直在那儿放着，所以我对宫本茂的感情也是特别什么。

李： 57:49

对我就小的时候宫本茂，然后大的话真的是乔布斯。

罗： 57:53

你觉得乔布斯特牛是从什么时期开始的？是ipod吗？

李： 57:56

还是更早？我就从ipod开始，是ipod开始。

罗： 58:01

因为他被赶出苹果的十几年，在硅谷被当成笑柄，所以那个时候我对这个人感受就挺奇怪的，我觉得是个怪人。但更多的了解没有。但是我身边买第一个ipod的时候震惊了。我买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正式引进，都是那些水货商，代价还卖贼贵。然后买了生平第一个第一感受就是我是因为它的工业设计给吸引的太漂亮了，像一个科幻产品。我买回去接上电脑，把歌倒进去以后我就疯了。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用的东西，它比在电脑上选歌播歌还要方便1万倍。

李： 58:38

因为我我很早就买过麦克，我对迈克没啥感觉。

罗： 58:41

因为那时候迈克确实有兼容性问题和软件生态严重不足的问题。

李： 58:45

是的，那时候我们买了迈克，有还要买一个软件装虚拟的windows.

罗： 58:48

对吧？对对对，麦克是变得好用还是被ipod带起来了更大的量，有更多的开发者进去以后。

李： 58:56

而且当时对我一个影响挺大的。还有一件事什么呢？就是我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玩具总动员。对，然后我没想到其实是他他。

罗： 59:05

的公司做的。对对对，他是最大股东。

李： 59:07

我特别喜欢玩具总动员，因为玩具总动员就是我希望的一种动画片。我就觉得我就是里边的牛仔，我觉得那个那个感觉那个感觉太好了。包括后边的话，然后皮克斯所有的动画片我都会特别认真的看。对。

罗： 59:22

所以你这辈子商业上的或者说做产品科技这些方面的两个偶像是乔布斯和宫本茂。对。

李： 59:29

包括对乔布斯的这些分析和研究，除了看这些各种视频这些东西，然后我最多的什么呢？我还得去研究tim cook和乔纳森和他交叉，因为很多书我觉得写的他一定不是那个样的人。对，但是你交叉以后发现，这才是个符合真实的一个场景。

罗： 59:50

你指具体指什么具体指什么？

李： 59:52

就是大家总是拿乔布斯很早就粗暴，然后来来举这个例子。但是你从乔纳森那里面看到的，其实是一帮人怎么在建立信任以后的高要求，而不是简单粗暴。很多人比如我们小的时候，我们年轻时候比较傻的，就简单去学点简单粗暴。其实不是对，是先建立了信任高要求，甚至是这些脾气，其实就是变成高要求了。对。但是如果没有建立信任，然后做的很多东西其实就是简单粗暴，这是根本性的不同。

罗： 01:00:21

因为有了信任，所以大家都有一个高标准的情况下，只要没达到就在那儿开始吵起来了。对。但是如果没有这个信任基础和前面的合作基础的话，这样只会把事情搞糟。

李： 01:00:35

而且他会在信任上花很多时间会花很多的时间，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这是很多被很多人忽视的，否则会学会学出问题的那。

罗： 01:00:44

再一次创业的时候，就是为什么要想到汽车？这个整个思考的前因后果能给我们分享一下。

李： 01:00:52

我觉得就是当时的时候汽车之家上市以后。

罗： 01:00:55

其实那个时候移动互联网机会也挺多的对吧？是至少我印象里还没到后半场，应该是。那你原来的成功经验都在互联网上，为什么没没做那个呢？而且那个操作起来就是你是想追求一个高难度的长期的那么一个东西。

李： 01:01:11

对我觉得一方面高难度因为还是得延续，就是我到底能不能赢。当时的时候比如说我在房地产，然后这个旅游和汽车里边选汽车。因为我们觉得汽车能赢，因为汽车是标品，我们做标品特别强，对吧？然后旅游是个服务，房地产每个城市都完全不一样，它它没有什么产品力可言，但它其实是销售行为是吧？所以我说这是个选择。做汽车的话，就当时的时候，然后汽车上市以后，我就开始来准备自己的下一次创业了。但是创业的时候有点跟雷军很像，就是我先做了一些投资，有做汽车和服务的对，然后有做汽车设计公司的。

罗： 01:01:50

帮助了解行业。

李： 01:01:51

对，然后就先做了一些投资了解行业，有做汽车的HUD的对，就是在汽车行业里还是有。因为我还是觉得汽车是个大行业，超级大行业。

罗： 01:02:01

对，工业生产制造应该是最大的，是仅次于房地产。

李： 01:02:06

应该是的。所以投了这些以后，然后我就在看这样的一个机会。我觉得对我影响最大的还是2014年4月22 10几号的，是2 4月23号马斯克给我教model s的时候。

罗： 01:02:18

你是第一批买家。

李： 01:02:20

对我是第一批买家。交完以后我一开，这是我想要的。因为我之前开过电动车，我之前还有宝马I3，还有雪佛兰的骆驼，就是我是最早的电动车用户。甚至大家就觉得特觉得特斯拉是最早，不是在在这次之前宝马I3我也.

罗： 01:02:34

买了特斯拉量产并成功之前，那些传统车企都做过电车吗？你说的是混动吗？

李： 01:02:40

还是宝马是纯电动的？宝马I3是纯电动，那个非常小那个玩意儿。

罗： 01:02:45

那是在特斯拉之前吗？还是读T因为。

李： 01:02:48

特斯拉的roads是比它更早，但rode s它不是个正常车，我知道的它就是个改装车车。对，然后I3应该是在model s之前推出的，对，但他只有200公里的续航。对，然后那还有一个叫雪佛兰的vote是增程式电动车。然后是当时的时候通用拿到政府的那个救助以后，那时候那个总统应该。

罗： 01:03:08

是啊奥巴马。

李： 01:03:10

奥巴马要求谁必须做做新能源汽车。所以那时候他们立项的项目是花了二十多亿美金，做了一个雪白的level.

罗： 01:03:17

是被国策推动的。

李： 01:03:19

对，因为他必须做这个，这是他当时拿政府救助的一个必要条件，我们一开什么破玩意儿。对，但是这个技术是个非常有意思的技术。所以我比所有的人都更早的了解增程的技术。

罗： 01:03:31

所以你拿到特斯拉之前就开过纯电动的车。

李： 01:03:34

也开过增程的车。

罗： 01:03:36

之前在你们之前增程车全世界有任何一家卖的很大的量吗？没有，都是属于很边缘的，非常边缘。那你选汽车有多大程度上是到那个点已经非常喜欢汽车了？这个感性原因。

李： 01:03:50

因为我对汽车很了解，所以我跟汽车厂商的老板，中国这些汽车厂商老板都熟。

罗： 01:03:55

所以你其实后边做汽车的时候，人脉已经非常好了，要去那些汽车挖人什么的。

李： 01:04:02

那还是两码事儿。因为我们是跟大老板，还要跟市场部、公关部熟，但是跟研发体系其实不熟的。对，然后那个还都是从零开始的。明白，但是我当时开完model s以后说，这就是我想要的，而且我说他原来那时候space s没起来，对吧？那还没那么神话。我说他原来是也是做互联网的。

罗： 01:04:23

其实对他还是严重的毁誉参半。

李： 01:04:26

是然后配套都能做。我说我也不能怂，所以我就开始来做规划了。

罗： 01:04:32

所以那时候你觉得从一个互联网公司的创始人转型做硬件，你没感觉这个有很大的困难或者怎样。因为全世界互联网公司做硬件的基本上没有成功。

李： 01:04:45

只有他一家，只有马只有特斯拉一个。

罗： 01:04:48

对还真是，他是先做了互联网公司后做了这个硬件。

李： 01:04:51

也只有他这一个。对，然后另外一个其实就是就雷军，对吧？然后他包括其实大家认为。

罗： 01:04:58

但是严格意义上雷军不应该算做过互联网公司。因为他前面还是那个软件时代。

李： 01:05:05

卓越网，卓越非常重要。

罗： 01:05:07

卓越不是做了，我知道做了没多久，他好像跟你们一样问题，就是早期融资那块没学，后来就被别人资本给打掉了。

李： 01:05:14

就被被收购去买，对不起，收购了。对，而且他最开始做的也不是什么。你想他最开始先做米聊，然后做的米UI。对，后来验证了一定用户的喜欢，其实才做的小米手机。

罗： 01:05:26

后来发现其实天分在硬件。

李： 01:05:28

上是啊是有。

罗： 01:05:29

一次我听一个人说的还挺有意思的。他说这几个手机厂商虽然都很牛，他说严格意义上他说都别往互联网公司扯。原因是他说一个公司手里有一个硬件，这个硬件每天有一两亿两三亿的人在用。你做一个互联网应用的话，直接就可以OTA推送到你别人的手机的第一屏的左上角，或者是甚至放到大可栏上都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华米OV一个互联网应用都没做出来，他说这些公司在催自己是互联网公司就纯扯淡了。你怎么看这个说法？

李： 01:06:10

我个人认为对，这个就跟大家认为说，比如说大家都在使用中移动的这个手机号，对吧？所以说中移动如果推出一个聊天软件，它就一定能成功。我觉得这是很多人过去的一个假设，对吧？

罗： 01:06:25

但是但但这个类比其实不是特别相似。

李： 01:06:28

我的意思是，但是我觉得就是说用户在选择任何一个真正的高频需求的时候，他都会重新定义自己真正的需求到底是什么。并不会。然后因为一个企业用了一个搂草打兔子的行为，然后就能够把这个兔子打到同意。对我觉得这个其实是，但是很多人还是相信的。是，尤其资本说因为你做这个事儿，你在做做一个周围的连接的事儿。

罗： 01:06:52

你就一定能成功。就像早期大家觉得你有微信，你做电商肯定行。

李： 01:06:55

是的，对我觉得这个其实是一方面，我就只是其中的一个角度。我以另外一个角度，其实我觉得不同的事儿，成功会决定了组织方式的不同。

罗： 01:07:05

这个是我在你的访谈里经常看到，就是坐汽车以后经常提到。

李： 01:07:10

对然后因为我也经历过完整的互联网公司，也做到了大几十亿的收入。然后我也经历了，其实完整的做一个智能汽车。

罗： 01:07:18

所以本质上组织方式和方法论是截然不同的。

李： 01:07:21

是而且你如果你从科技公司的角度而言，你可以看到就全世界的组织方式最成功的就两大类。这个一大类是有特别严格的流程，对吧？因为可能他这个品类很复杂，是个木桶理论。比如其实像手机，终端，对，像操作系统。

罗： 01:07:38

一个环节出这样。

李： 01:07:39

的那你就看其实华为表现非常好。对，包括像IBM那些年都表现的非常的好，对吧？我觉得这是其实一类的鞋，就是流程为主，这是一类企业。但是你也能看到他的一些问题，就他做这个这都这这这方面都很好。但是做互联网和做人工智能其实就会稍微弱一点，因为组织的适配性的一个问题。

李： 01:08:01

但我们也能看到另外一类的公司，中国互联网现在收入最高的肯定是自己，对吧？然后美国收入最高的其实是谷歌，利润最高的一个，超过1000亿美金了利润。那这两个公司就讲的其实我不依赖这流程，然后我依赖于更高的人才密度，然后并用欧卡尔这样的简单工具把大家连在一起。所以他对人才的密度要求就非常。

罗： 01:08:21

的高招的人都特别过瘾。

李： 01:08:22

那这类的企业你会发现他做平台，做这种巨大的创新，做技术的研究，其实都都做的非常的好。包括你说他虽然原来是个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但是你会发现他做AI也很好对吧？做模型这些东西也很好？那我觉得这是一类的企业，但他往往什么他做一些复杂的硬件的时候，其实就会弱一些，对，或者明显要弱一些。我觉得这是两种不同的一个组织方式。我们也在想。

罗： 01:08:47

其实所以你做理想起步的时候，这个就想清楚了吗？

李： 01:08:52

也没有是过程中学的，臻的过程中要认真去学的明白。我就是再往后的话，就是说我们其实今天我们做了一个车叫智能汽车。对我也在想一个问题，然后如果是人工智能的话，其实组织方式是否需要变化？我们我们接下来想做一个尝试，过去的是我们人才不够，但现在我们能抓到最顶级的人才了。对有没有一种可能性然后就是你的主体其实是要依赖于高人才密度，并用欧卡这样的一些连接。但是为了能够适配硬件这样的供应链，这些特殊的需求我们能否把流程变成工具，而不把流程当成身体。所以身体是高密度人才，并且把经过最佳实践的这些流程变成人才所使用的工具，我们想做这么一个尝试。

罗： 01:09:38

所以你过程中想吸取两方面的优点，尽可能避免两方面的缺点。

李： 01:09:43

我觉得我是从哪里找到了一种感触。就过去的时候你想在去年的时候，在2022年、2022不2023年、2024年的时候，所有的做AI的人做基础模型的，认为基础模型可以解决一切，对吧？然后2024年下半年和2025年，大家就做了一个最重要的，然后就开始使用工具，让模型去使用现成的工具，所以其实这两个并不冲突？

李： 01:10:06

然后你的能力的提升。但是你是一个再好的一个建筑设计师，对你也不能拿手去建一个楼。对，该用工具用工具。所以我说跟这个是一样的。就是如果我们是一个未来更好的一个人工智能组织，应该跟人工智能生产力是一样的。我该有能力，我们该有人才比对。但是成熟的工具该拥抱还是去拥抱。对，所以我说这是如果是人工智能是这样的那为什么一个组织不能向人工智能去学习？

罗： 01:10:30

你说到这个我就感觉当时OpenAI推那个GPT s他认为以后不用程序员了，就是你通过那些prompt就可以解决这个。自己弄一个你需按你需求生成的一个应用配置，一个万能的大模型就什么都解决了。我当时就感觉大模型再怎么厉害，他要完全消灭人机交互，完全消灭工具，完全消灭软件应用，我觉得还很遥远。将来我不知道，谁也不敢说。所以当时他做那个GPT s的发布的时候，就是流露出那种不用像旧时代那样建一个做一个OS建一个软件生态，要开发者们进来，他说你们有什么需求，你自己按我的规则写一个prompt，然后就生成一个给你定制的GPT s就可以了。所以我看完了以后，我们公司内部还激烈讨论。就大家产品经理们很沮丧，觉得将来既然这样，产品经理也没有必要了。每个用户有自己定制需求，只要告诉AI就可以了。但现在agent的这些陆续出来，应用开始流露出要遍地开花的迹象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工具始终都是离不开的。

李： 01:11:39

而且好工具和烂工具天壤之别。

罗： 01:11:41

对，所以如果真的工像我这种产品经理型的，如果真的工具和应用没有价值了的话，那因为我也搞不了基座模型，所以我可能就想办法退休了。所以我是觉得至少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工具的价值、应用的价值、人机交互的价值始终都是存在的。

李： 01:12:04

我也同意。

罗： 01:12:04

对。然后你开始转型做硬件公司，最初团队是怎么组建的？因为我自己也经历过做硬件公司，所以这块我特别好奇。就你一开始设定了几个关键岗，必须每个岗都找一个胜任的。还是你要找一堆，你用你的组织和方法找一堆够用就行的人，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把这个团队磨出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李： 01:12:28

我觉得我受益于有然后在做理想汽车的时候，有秦志，有樊登这样的角色存在。

罗： 01:12:34

老搭档都一起来来了。

李： 01:12:36

他俩都没过来，到今天他俩都没过来。

罗： 01:12:39

没过来。

李： 01:12:39

但是我是授予这件事情。所以我就知道其实建立一个好的团队，对建立一个好的合伙人团队是第一重要的。而且这个合伙人一定是跟我完全不一样的，就停滞跟我完全不一样，反正跟我完全不一样。

罗： 01:12:51

必须互补强互补。

李： 01:12:52

对，而且又又又大家有共同相信的这个东西，对吧？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一上来的时候先找合伙人。所以在硬件上面的话，因为你一读那么多文章，你知道乔布斯当时的时候先找了tim cook。所以我说我得先找个tim cook这样的角色，CEO这对吧？

罗： 01:13:11

你是超强执行力的那种CEO吗？还是你需要一个超强执行力的CEO？

李： 01:13:17

我就是这么着的，我对执行力抓的很紧，但是我不擅长运营。

罗： 01:13:22

对我就这个意思。

李： 01:13:23

我运营是比较弱的对，所以擒制运营能力特别强。

罗： 01:13:27

对，然后那为什么没被你说服出来？

李： 01:13:30

因为当时是他想把汽车家做的更好，还是想把汽车家做的更好。对，包括电商化，后边的很多的可能性。所以我第一件事情是先找一个其实供应链的角色对吧？但是我当时供应链的角色的时候，我想了一个问题，说我不能找传统汽车的供应链方式。所以我当时想了想，我就只有两个地方能找在中国做供应链的，我想找科技产品领域的，所以就只有华为和联想可以找。

罗： 01:13:56

华为好理解。

李： 01:13:57

为什么联想呢？因为联想也做过大规模的供应链。

罗： 01:14:00

那那几个手机厂商不也都有吗？规模也很巨大。

李： 01:14:05

在2015年的时候没那么明显。那时候对还在竞争中遇到供应链有问题，是是是。

罗： 01:14:11

尘埃落定的对。

李： 01:14:13

那时候已经就2015年的时候，成熟的供应链其实就是华为和联想，没错，而且这两个都是全球供应链，我当时还是要考虑全球供应链。对对对，后来发现华为的人根本接触不到，15年的时候接触不到，就我没有渠道找到华为的人。

罗： 01:14:28

你其实平时不是社交狂人那种不是。

李： 01:14:31

社交狂人。

罗： 01:14:32

不是社交狂人。你是除了忙完工作其实比较宅的，比较宅。对，那你没发现就是人际关系中有那种节点人，这个人比如他是科技圈的，然后你通过他顶多再找一个人就能接触上。

李： 01:14:46

你认识过吗？后来就认识了。

罗： 01:14:48

后来这个特别重要。

李： 01:14:49

对，但是也是运气比较好。我就跟很多人聊，我说我想找一个这样的人，我会跟身边的人聊。结果聊到了泡泡网的CEO赵永瑞。然后他说正好他在中欧商学院的同学叫沈亚楠，是联想的联想摩托拉手机供应链的负责人，然后我就找他聊了一下，我发现这是我想要的对吧？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对，而且他他他是从从联想收购IBM那个笔记本业务的时候，他是作为埃森哲的顾问，然后加入了联想，然后就管这个供应链，包括还管巴西的工厂，印度的工厂。

罗： 01:15:24

还有国内的一些工厂，在前线打过多年的。

李： 01:15:26

所以这时候就有了一个供应链的一个负责人。对他真然后做过做这个体系。

罗： 01:15:31

这就是我开始完全没概念的地方。我做手机的时候对这块吃了巨大的苦头。

李： 01:15:36

而且他一上来的时候做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一个判断。他说我们做第一款车的时候，不要想什么其他的方式都用大牌。对，他说用大牌有两个好处。第一个大牌厂商不会贿赂我们的人，因为你是个新企业，他没有量，他没有任何理由来贿赂你。对。

李： 01:15:53

然后第二，大牌虽然贵点不会出大错，对，但是不会出大错。对，他说你后边的话我们还能开发小的厂商变成起来，但上来就选大牌。对那个对我们其实特别重要。对，就是还是有经验。

罗： 01:16:06

然后第二个这故事也好讲，对，一说都是很豪华配置。

李： 01:16:10

而且底下人没有机会去吃什么回扣这样的。因为供应链他说供应链都是很腐败的，明白这没有？比如说那些小厂上来就会腐败，你是对吧？这是找到供应链的负责人了然好，第二个比较难的什么呢？其实是研发，然后我不懂研发，对。

罗： 01:16:24

那软件你不怕。

李： 01:16:25

软件不怕。

罗： 01:16:26

对硬件研发软件。

李： 01:16:28

软件真不怕，硬件都懂的对，所以在在这个整个的整车的研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得有一个能力。交管团队并且有交钥匙，做过完整的交付，就是从立项到最后交付的人。对，交付我就其实请朋友帮我约各种各样的汽车厂商的研发负责人，包括研究院的院长。

罗： 01:16:49

而且大企业分工特别细，能掌控全局的人特难找。

李： 01:16:53

另外一方面，我我我后来就知道我想要的什么，我想要的找一个人，他是个真正的一个运营者。

罗： 01:17:00

技术出身的运营者。

李： 01:17:01

对，技术出身的一个运营者，对他不要有任何技术的这个片，而且最后他做超大项目管理，对，那我就发现这是我想要的。我就面了几个，又让朋友介绍了几个，而且面的时候都很奇怪，就是很多缘分都是特别奇怪的。就是我当时投了一个HUD的一个创业公司，就汽车上的HUD的公司。

李： 01:17:22

那个那个小孩是加州设计学院的，所以他其实是学汽车设计的。他现在汽车厂商做汽车设计，他自己想创业做这个。那他他那个虽然没做成，但他帮我推荐了我们第一个设计师。我说我想找个90年的设计师，我不想找岁数大的，然后最好在豪华品牌里工作过几年的。所以他就给我介绍了我们的设计总监那家。我又认识了那家在中央美院的汽车系的老师。然后汽车界的老师给我介绍了一个人，说他们原来一起工作过，做汽在汽车公司里边，然后就认识了马东辉。对，所以面试马东辉就说，这就是我想要的完跟我想要的完全一样，就你们。

罗： 01:18:00

交流想的都完全一样。

李： 01:18:01

对，那时候他在长沙，而且他他在汽车公司也干过。然后他那时候是他去了三一重工的研究院，然后当院长，聊完以后说，这就是我想要的多大岁数？

罗： 01:18:12

他是九几的，四年的，其实比你大的多。

李： 01:18:16

对，车当然得有做，他有做过几个完整车的经验，因为涉及生命安全。

罗： 01:18:20

跟设计带过大团队。

李： 01:18:22

然后聊完以后，然后我当时问他，我说你在他那边工资多少钱？他说工资大概一年下来一百多万。然后我说我们创业公司，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就是因为我们面了很多了，我现在得有二三十个了。面的多了你就知道研发是怎么回事了，你就不停的去问他们开发这些问题，什么是个好的研发这样的。

罗： 01:18:40

他当时其实早期的面试很多是上免费课，被面试的人是过来给你上课。所以我有时候新新的领域不懂面一堆人其实是会招一个的。但是那些给我上课的人我等他们走了，心里还隐隐的有一些愧疚。就是我不是故意让他过来给我上免费课，我确实要招，但我可能面了二三十个，最后招了一个。我就觉得那些人给我的课有一些也很有质量。

李： 01:19:05

当时的我问他，你要多少钱工资？他说咱们创业公司，你一个月给我2万，我能生活下去就可以了。

罗： 01:19:11

这么牛是我还挺震惊的，这个创业精神太猛了，特别好。他是对你要做这件事儿完全打动了。

李： 01:19:19

是，然后我当时问了一个问题，就是说你心中最大的追求什么？他说我希望我做的产品品身边的朋友都在用，街上到处都是对他说只要这事能做成了。

罗： 01:19:30

我这一辈子就值了，这个是最大的满足感。是你也是吧？是，你看我手机没成，然后我每次听这种就受不了，特难过。然后我真正做的满地都能看到的是我们当时跟厦门的一个做箱包的公司合作。我们是小股东，他们是大股东，我帮他做了早期的设计和前期的发布会，然后后边就没怎么太管他们，有事就找我，没事就不找了。这个箱包现在在国内是排前三的，所以我去机场老能看到叫level 8，中文叫地平线，我听说过。对，就是那个轮子上，那是我们原来设计总监给做，轮子上有两个不在圆心的小黄点，所以你一推的时候，那个小黄点就不停的跳跃，视觉上特明显，机场满满机场都能看到。我每次机场看到那个箱子就特别高兴，就觉得我作为一个产品经理做了个东西，现在中国有这么多人用，上千万人用，所以那感觉特别好。所以你们汽车这种这么大的东西，如果满街跑的话，那个满足感和幸福感应该是特别强烈的，我真羡慕。

李： 01:20:36

这个是。所以当时的时候，两个最重要的联合创始人其实就找到了，对那个那个我认为其实非常之重要的。

罗： 01:20:45

用了多长的时间？

李： 01:20:46

这两个人用了大概三四个月的时间吧，就是不停的招人，不停的见人。而且我到今天为止，对然后公司的18级以上的18级上我全都面试。

罗： 01:20:55

全是亲自面对。

李： 01:20:56

然后因为对AI领域，对芯片，对操作系统，很多这些东西的了解都是这么来的那我这个是我这件事什么时候开始受益呢？我这件事情是在2006年我们招财务总监的时候，对，当时是IDG1个朋友说你应该找个财务总监了，你不能天天靠中关村的会计，每个月做一次账。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财务总监怎么回事儿。所以我说你给我介绍一些，我就见了好多的财务总监。

罗： 01:21:20

第一反应就是什么财务总监不就是个大会计吗？对，然后很多人都那么说。

李： 01:21:25

当时我都我刚开始有点懵，后来我就开始问一个问题，说什么是个好的财务总监，怎什么证明公司财务好？慢慢他就开始讲的越来越多了。对，直到后面招到了李铁。我是2006年就招到了李铁。

罗： 01:21:37

你是在汽车之家期间就跟李铁做了合伙人。

李： 01:21:40

是的，那时候他不是合伙人，他在理想汽车才是合伙人。那为什么找到他呢？除了然后除了我彻底明白了财务是怎么回事以外，然后我还明白知道另外一件事儿，就是你招的这个财务总监必须特别关注业务。当然其他的财务总监老问我什么时候上市，那为什么OTOTCBB借壳上市什么的，只有李铁全程关心业务？对我觉得这个其实完全不一样的。

罗： 01:22:06

所以你跟他已经合作十来年。

李： 01:22:08

十多年了，快20年了。2006年.

罗： 01:22:12

所以这几个合伙人都很扎实。然后供应链负责人刚才说过，销售渠道这块你自己不愁这块，还是你这块本来就懂有size，还是也是。

李： 01:22:23

销售渠道多少会懂一些。对，所以销售渠道的最开始我管，后来其实也交给沈阳南来管了。对，还是说我不是我不太擅长运营。

罗： 01:22:33

还有很少有性格上或能力上擅长那种精细化运营的人。同时非常有创意，非常有创新，或者非常懂产品，这个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能力，在一个人身上出现的概率极低。

李： 01:22:47

是，所以后来像沈阳南走了以后，然后最重要的运营工作又都回到了马东辉的身上。就他把整个供应链全接走了，管得很好，最近他又把销售接走了。

罗： 01:22:58

销售也能接。我们公司有。

李： 01:23:00

3.4万人，然后马东辉管3.2万人。

罗： 01:23:02

这个人刚才是说在三一重工找的对吗？对，也有十来年了。理想到今年是。

李： 01:23:09

2005年加入，2015年加入的。

罗： 01:23:11

十年了，正好十年了。对市场营销这块市场营销。

李： 01:23:15

那块我们就找了几个其实奔驰宝马。

罗： 01:23:18

的朋友啊。

李： 01:23:19

传统车企的对传统汽车厂商的。

罗： 01:23:22

然后走到现在还是那批人吗？

李： 01:23:24

也换了一些人了也换了一些人了。

罗： 01:23:26

你觉得你们公司市场营销做得好吗？

李： 01:23:28

我觉得符合我们的阶段。

罗： 01:23:30

你觉得这个阶段这个水准的营销团队就够了。

李： 01:23:34

因为我们的销售我们的销售收入涨得快。对，所以很多人总是说你为什么不按照那个更大规模的公司其实来做对，但是我觉得不。

罗： 01:23:45

我不是指那个营销团队的规模或者怎样。

李： 01:23:48

我就不是规模。

罗： 01:23:49

就是操作方式。对，操作方式或者一把手对。

李： 01:23:52

然后其实我们正式卖车只其实只卖了五年时间。然后这个过程中其实用户的积攒什么的，其实我们反正也都是个成长过程。虽然他们过去在这些大品牌工作过，但这些公司都一百多年了。然后重新创造一个品牌到底怎么来做，其实还是要重新学的对。

罗： 01:24:11

因为他们原来那套其实到这个公司里如果不学习转型的话也不好使。

李： 01:24:16

是的，因为其实你阶段不一样。对对对。

罗： 01:24:19

而且他们在那些大企业里，那个品牌已经有光环了。你其实在前边讲好的品牌故事上添砖加瓦，锦上添花。对对对，完全不是从0到1的那些品牌。

李： 01:24:29

怎么形成那些关键转折点，其实他们本质上也不知道，都是后来人写的故事了。

罗： 01:24:33

所以你们工业设计当时找的人到今天也是他。

李： 01:24:37

对他他在但是他非常有意思，他虽然很年轻，但他敢用别人。所以他基本上现在是一个在团队非常强的中外混合的一个团队。

罗： 01:24:46

你们设计团队有外国人吗？

李： 01:24:48

我们一半以上的外国人，他们工作都是英语。

罗： 01:24:51

比如说每一款车的主设计师是谁最终拍板呢？到你最终决策肯定是你在你之前在设计部门是他来拍板吗？

李： 01:25:00

我们内室的负责人是个中国人，我们外室的是一个德国人，欧洲的也是个欧洲的对。

罗： 01:25:07

所以这个国际化的过程中，团队沟通什么这些没出什么。

李： 01:25:12

因为他本身也在像奥迪，然后像英菲尼迪这样企业工作过，因为我们招的哪怕是国内的。

罗： 01:25:18

也都是在有有那些大品牌的车企的经验。

李： 01:25:21

是在海外的。然后有的其实是在他们国内的，然后那个设计中心工作的。

罗： 01:25:25

所以C16很顺畅。

李： 01:25:26

是，而且他们只能招这样的人，他招其他人，他没法在一起沟通。

罗： 01:25:30

你们汽车工业设计团队现在有多少人？

李： 01:25:33

现在应该有七八十人。

罗： 01:25:36

因为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车企不像手机，手机一年一款。对，车企这么多年，十年也就是几款。是这么大的一个团队，其实他们工作是饱和的吗？我就纯好奇。

李： 01:25:48

非常饱和。

罗： 01:25:50

因为他要设计一大堆，从里边挑出一个，还是有一些琐碎的工作。

李： 01:25:55

两年今天你给我去，今天两年就得改一次。款对，而且其实复杂度还是很高的。

罗： 01:26:01

当然而且他要其实比手机复杂度过去。

李： 01:26:04

大家还就有一段时间大家认为可以靠数字化，靠VR来验证，发现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它跟建筑物是一样的，你在那里边看到的和之前看到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要一边是设计，一边做数字化的验证，还得做其实物理的验证绝对得把模型搭起来。

罗： 01:26:18

对对对，一比一的搭出来。对，那我们说一下你做的几款车。行，咱们大概捋一遍。第一个理想one。行，你当时这个问题可能很多人问烂了，但是我还希望我的受众听一下。所以我们来简单说一下，就你做第一款理想one的时候，当时是为什么选择了增程式？因为那个时候有比较流行的观念说这是落伍的旧技术。当然我不知道这是科技界的普遍共识还是你的竞争共识。

李： 01:26:46

完全共识对吧？我们做的是个反共识。

罗： 01:26:49

所以你们做这个之前并不不是做了之后被你的同行去抹黑，而是本来科技界就认为他是个落伍的技术的。

李： 01:26:57

是的。

罗： 01:26:58

那你是怎么做前期调研的时候，发现实际上它是一个核心竞争力，其实就是因为充电桩不够。

李： 01:27:05

其实说实话我从来不做前期调研，我觉得跟所有人想象的都是不一样的。

罗： 01:27:09

那你怎么做这种判断的对。

李： 01:27:12

就是我有个电动车真实的体验。

罗： 01:27:14

你成交率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李： 01:27:17

对，然后我我的我甚至可以再往下延伸一下，我觉得泡泡网没有成功，我们就一直是个千年老三。最大的问题是我闷头做技术，我们的技术做的特别好，显卡的评测你肯定看过。对那些所有的细节，对什么像素的这些分解，我们都是国内做的最好的一个显卡评测。五六十页，每个技术给你讲的后置。

罗： 01:27:38

检测量特别高。

李： 01:27:40

对，所以我觉得很多很多程度上有点做的有点自嗨。所以包括我们在创业的时候，如果进入汽车领域，我们得先看汽车领域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就是我说这个行业我们要进入到，一定有些问题没被解决。所以我们当时发现汽车行业巨大的问题就是第一，所有媒体写的内容都不是真实的，因为那是个卖方市场。对。然后第二，大家所有查的图片和资料都查不到的。

罗： 01:28:04

你们早年做泡泡网的时候，写那些评测，那时候还是挺干净的。

李： 01:28:08

对。

罗： 01:28:08

干净真的就是独立客观第三方独立客观第三方。然后因为大家喜欢PC的那种热情涌进来自发看你们靠广告就能活得很好了。

李： 01:28:18

是我们纯粹只服务发烧友那时候。

罗： 01:28:21

其实我还挺难过的，因为有些行业现在就是全靠写软文才能维持。

李： 01:28:27

对，到了我们泡泡到后边，因为我们是第三人跟你讲老大老二然后都写软文。你不写软文，我连测试的样品都不第一时间给你维持不了，就到这种程度了。所以我们也会写一些软文，就很恶心了，就做的不想做了。在做做汽车家从来就没有写过任何的软文，明白。在做汽车家的时候，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要站在看用户的市场的需求量。就是说技术很重要，但你必须得看。用户和市场的需求，怎么能让大家看得懂汽车？对，怎么让大家看到真实的东西。

罗： 01:28:54

或者汽车之家的时候，那些评测、试用报告什么全是你们自有团队写的。

李： 01:29:00

而且跟泡泡完全不一样。比如说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写车内空间多少，给你一个多多少多少毫米。我们不是，我们会告诉你，然后你坐在这里前面有几圈，对对对吧？我看你放的这个杯架，不是杯架多宽，是能放可乐还是都能放脉动，我们全变成这种方式来写了，所以一下就大受欢迎。其实相当于这是一个正反馈。

李： 01:29:24

所以在做理想汽车的时候也是一样的。首先正反馈来自于我自己，我要看这个行业最大的问题。所以我们当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机会和两个问题。然后一个机会什么呢？我深刻的知道，因为我在做泡泡网的时候，当我明白怎么去管理一家公司时候已经晚了。然后整个的电脑硬件已经进入了一个衰退期了。所以在一个市场不增长的时候，如果你想去获得成功，那个太难了。对，就老大就是掌握的所有的优势。

罗： 01:29:52

然后增长。

李： 01:29:54

所以我当时说做汽车的时候，我要做个增长市场。但是其实进入到汽车市场以后，一样的一个问题是，其实汽增长并不多了。就是我们如何在这边找到一个增长市场，我就自己比较敏感，然后是发现二胎，因为2014年还是13年放开的二胎，这出生口咔就涨了，那这些人其实就开始需要6座车了，所以我们得做个6座车。但六座车又不能是MPV，因为那时候MPV都是别克G28。因为大家觉得开着像司机。

罗： 01:30:20

像公司商用车，不像家庭用车。

李： 01:30:23

因为别克在GL8做的太成功了，路上商务舱对吧？那就印在大家脑子里。你看他坐那里，你就自己本能觉得自己像个司机。所以我说怎么做一个六座的SUV家用车？那时候你能买到3排的比较空间好的SUV，我印象就是奔驰GLS都一百多万。对，还要加价。对，那时候大部分人买不了，我说比较合适的时候，我能不能三十多万买一个？所以这是当时给自己出的一道题。

李： 01:30:50

但同时又看到两个问题，我们只能做新能源，我们不能做燃油车。对，资质也不允许，国家也不允许，但我也做不过人家。我们就在想，其实电动车其实并不难，因为SUV1个大车跟一个SUV没有区别。电动车其实并不难的对，就跟今天我们做纯电动，其实上来就能做到最好的水平。那我们来看这一个问题，就是我自己在使用的问题时候，我当时开的特斯拉的model s那时候高速的服务区那个model .

罗： 01:31:18

s17续航是多少？

李： 01:31:19

我当时买的是P85，然后续航是五百多公里。对，然后冬天的话其实只有二百多公里。对对对，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热泵，是这样的。所以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感触是真实的感触就是我开那辆model s去的最远的是古北水镇。对，当时参加的是一个基金的一个会。

罗： 01:31:40

再远就回不来了。

李： 01:31:41

对，而且印象特别深的时候，基金会当时的时候我去听那个基金会的时候，然后坐在台上讲的。然后三个人印象特别深是张一鸣、王兴还有左辉。对，特别认真的听他们在那台上来讲。回来的时候中间有一个休息区有显示有一个地图上看有一个充电桩，但进去发现不能工作了。我当时就把我吓到了，因为那个续航剩非常少。

罗： 01:32:05

记得那时候新闻都是马路上几个倒霉蛋在推那个车。

李： 01:32:09

对，而且那是冬天。对，那车只能跑两百多公里。而且我当时来的时候就没有充满，因为觉得中间有个充电桩是可以用了，所以回去的时候完全命好。为什么呢？因为古北水镇回去的路上是下坡路，所以对电动车特别好，所以我的续航一直到开到了北六环，续航没有做任何没有任何下降，然后顺利的回家，回到家还剩下十几公里。我就发现我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对。

罗： 01:32:34

而且即使不出这种事儿，你其实心里永远是焦虑的那时候电桩太少了。对。

李： 01:32:40

而且我当时还说的是你怎么可能一家人出去玩的时候，所有人等着你，跟着你找充电桩，而且那时候充电速度很慢。所以我说这是我们看到的一个问题。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太贵。我买那个P85花了一百多万。

罗： 01:32:54

对，但它里面那时候电池价格下不来。

李： 01:32:55

对，但它的乘坐空间其实就是一个宝马三系。对，就是一个宝马三国内那种版本的对吧？然后这对于普通人哪受得了吧？但是我又不能赔钱卖，对吧？原来大家都赔钱，赔着钱卖的我融资难，所以我们上来融资很困难。但是说你做增程我就不投了，都是这样的对吧？因为主要是因为我过去也没有融过资。

罗： 01:33:15

这是我投资，投资人对这个也都是偏见。

李： 01:33:18

都有偏见。对，都有偏见。所以我说其实我怎么把成本降下来。所以因为我之前用比如大电瓶小电瓶没法连接，包括增程器的控制方式都是有问题的对，所以我们就把这增程就进行了一个改造，然后就去做，其实没那么顺利，一上来我们选择增程器。

罗： 01:33:36

都是错的那这个过程里你对内部团队就没有说服问题吗？如果当时大家对增程都是那么大的偏见。

李： 01:33:42

当然有了团队都说一定要做PHEV.

罗： 01:33:44

不能做增长，那你怎么说服他？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不是带着一帮小弟创业了，都是一些分量很重的那些合伙人，他们就是反对的声音很大吗？

李： 01:33:55

怎么说服的呢？我用了一个比较意外的方式说服的，有点连哄带骗。

罗： 01:34:04

对，这也是CEO的必修课。

李： 01:34:06

就连哄带骗，为什么呢？我向他们让他们看了一件事情，其实完全不一样，就是在日本销量最好的车是日产的e power用的是增程结构，但是它用的是一个不到一度电的，然后不能纯电驱动的纯粹的一个增程结构。

罗： 01:34:22

全程都要增程。

李： 01:34:23

对，全程但是它很平顺，动力反应开起来像个电动车对吧？但是它其实并没有没有电池行驶的对，那个电池只是中间做一个功率放大器来做电驱动的对，所以让他们这说，你看在日本已经获得了已经销量最好的，超过了普锐斯。所以慢慢他们开始来相信我说你们至少去做一些研究测试。对。

罗： 01:34:43

最后慢慢的你们买了那个车拿回来当原型拆了研究吗？

李： 01:34:47

没有，其实没有，结构完全不一样，结构完全不一样。

罗： 01:34:50

你就拿着一个成功案例去忽悠他们了。是。

李： 01:34:53

是的，而且我们上来设计的是个纯电结构的增程，不是个燃油结构的。是我们先做了一个，相当于先做个电动车，就在前面，然后把那个放进去的。

罗： 01:35:02

你刚才说的研发过程其实并不顺利，出了多大的工程灾难过程中。

李： 01:35:07

我觉得第一个工程灾难时候，我们我们你看理想one用的是1.2T？因为增程一个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在一个很好的恒定的转速范围之内提供功率？所以我们最开始认为一个1.5自然吸气，只要能满足这功率就行了。对，但是真正上车以后发现是个灾难，为什么呢？因为它的转速拉的比较高，它要拉到四五千转。但是你四五千转，其实你有个变速箱，有一个变速箱体系下，其实这个转速那么高的时候，其实噪音没那么大。但如果没有转速箱，它是一个没有负载的四五千转，那彻底的扫地机保就是个灾难。所以我们都已经研发完那个那个增程器都研发完了，最后又把它推倒重来了重来。对，那时候时间很紧了，如果按照汽车正常汽车厂商根本没法研发了。所以我们就又去在市面上找谈了很多家，谈了一个1.2T的增程器去装上去。

罗： 01:35:55

的那你这个整个过程里按原来规定的delay了多长时间，还是按原计划就交付了。

李： 01:36:01

还是按原计划交付的？

罗： 01:36:03

那那这个很厉害，那不算特别大的灾难。

李： 01:36:06

是因为我们2018年10月18号开的那时候得先开一个技术发布会，对，技术产品发布会，然后先预热一下。对，然后2019年的四月份的上海车展，大家能订车了，而且那时候订车以后也都是半年以后交付，因为特斯拉都是这样的对对吧？然所以基本上到年底我们就交车了，但一交车就遇上疫情了。2019年的12月15号叫的第一辆。

罗： 01:36:30

车全赶上了。对，赶上大家都不出行了。是。你们其实大家很愿意听硬件创业者的故事里，就是所谓产能地狱那个阶段你们。对你发布完了，预定是很好的吗？

李： 01:36:46

预定还不错，还不错。

罗： 01:36:47

对。

李： 01:36:48

达到目标了。对，但交付的时候就很多退车了，又赶上疫情了。

罗： 01:36:52

因为大家也不出来了。是的，退的比例高吗？

李： 01:36:55

挺高的，退了有一半。

罗： 01:36:57

当时资金没出问题。你最严重的资金问题是在理想one发布前还是发布后？

李： 01:37:06

19年初发布是那什么时候来着？我们是2018年底发布的。

罗： 01:37:11

12 2018年10月要量产的时候资金不够了。对。

李： 01:37:15

然后因为那时候同时遇到两个问题，然后第一个问题是特斯拉当时已经跌到只剩300亿美金了。

罗： 01:37:21

那时候特斯拉要回购风向标。对。

李： 01:37:23

那时候他要他都甚至要回购公司了。对，然后所有人都在做空特斯拉，疯狂做空特斯拉。

罗： 01:37:28

对，我记得第二个问题。

李： 01:37:30

就是因为那时候蔚来汽车表现很好。蔚来汽车上市以后也是跌破了发行价，甚至跌到从当时发行价我印象六七块钱，然后一直跌到了一块多钱。然后那个时候是我们需要融资的时间点，但大家也不敢投了，大家就不敢投了。所以当时真的见了150个投资人，而且为了把那个投资做好，我们还请了高盛做的FA。对，所以那个时候是特别难的，而且那个时候最难受的是我病了，我我我活了那么大，至今病的最严重的一次。假装特没事儿，但是然后建完以后要在那休息好长时间。

罗： 01:38:09

是在这波融资的全程都是这个表。

李： 01:38:12

然后全印象特别深。对，然后最后那个钱根本就融不到，然后最后没招了。当时的时候因为我们前面几轮，那是我们的C轮，我们B轮投资投我们最多的其实是张颖，就是经纬。张颖说对，我们也补不了你后边需要的那么多钱，因为我们还是一个VC我们是PE中前期的对，所以他我们就把我们叫到他在这个大裤衩旁边那个办公室，然后继续。然后高盛的那总经理也去了，高盛中区总经理也去了，说分析了一下，说没什么招，因为市场就这样。对，然后是理想，你还有多少钱？那我说我有多少钱，反正这一周我肯定都放进去。

罗： 01:38:48

然后那时候你个人钱已经都放进去了。

李： 01:38:50

都放进去了。

罗： 01:38:51

就等于前面赚的钱全扔里了。

李： 01:38:53

全扔进去了，基本上一分钱不剩。对，因为我觉得这玩意没白拿，我没我们没有拿过。

罗： 01:38:58

任何时间就开始放钱拿。

李： 01:39:00

对，就是我的所有的股份是我拿钱买来的，跟别人平等的买一轮就能平等。

罗： 01:39:03

的买来的那你早期合伙人也都是吗？

李： 01:39:06

早期合伙人他们是买一半送一半。对，他们是有期权的，期权池我又没拿过。明白。对，然后没有原始股，我知道了。对，所以这么的一个状况，所以当时的时候，那时候张颖说没办法，李想你还认识一些有钱的朋友，你就去拜访有钱的朋友，看还有没有一线生机。

罗： 01:39:23

见商业大佬。

李： 01:39:23

对，所以我就见几个商业大佬，然后有一些拒绝的我就不说了。

罗： 01:39:27

其实我拒绝的特八卦，想听你不点名字就好了。有没有好玩的？因为咱们节目也不能太严重。

李： 01:39:34

可以可以。对，然后有一个跟我们合作最多的，其实最后拒绝我们了。

罗： 01:39:38

对，然后是你们合作商的老板。

李： 01:39:42

对，很重要的一个合作伙伴，拒绝我们这个然后也见了见了张一鸣，看完了以后，他们决定要投。对，但是投的不多，投了3000万美金。对，因为那时候我们肯定要几几亿美金的公司，对吧？但是他还是说比较认可我们投一下，但他们当时也没有那么大手笔的投资。对，那时候自己也没有今天那么辉煌，当时还想的是去见一个投资人，那是我人生最惨的一刻。

罗： 01:40:07

其实我从节目效果上想听听你被羞辱的那种。

李： 01:40:11

我可以跟你讲被羞辱的对对，然后最惨的一刻是那时候坐着飞机去，因为那时候疫情已经开始了，所以去的时候还是很麻烦的那所以我当时就说到什么程度，就下了飞机以后我已经走不了路了。我在机场找了一个找了个椅子躺了一个多小时，或你是。

罗： 01:40:29

自己出差，自己出差。

李： 01:40:30

对，然后又有同事先到了，所以他然后我最后就打电话说我不行了，你过来。然后李铁就找了一个朋友的车，然后过来来接的我，然后我们去的，然后去见的那个投资人。那时候还怎么聊，没有，就是你还是就是你聊的时候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真的就是我聊的时候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有过这种感觉。对，无数次。你无论多么弱。

罗： 01:40:51

当你到那个场景的时候，走进那屋之前是特绝望的，感觉腿都是软，一进去就跟没事儿似的。激情表演2小时。对，经历过无数次。

李： 01:41:00

是所以但是那天见的其实是他们一个老大，然后带了一个他们硬件方面的，然后负责投资的。就基本上是一个被羞辱的过程，就是他全程都在过程证明怎么不行，对吧？而且那个公司当时也挺辉煌的对吧？

罗： 01:41:18

所以最后其实他为什么那么变态。

李： 01:41:21

要见你那天现场还见到刘江峰了，刘江峰也去找他们拿投资。

罗： 01:41:25

全程观赏了你被羞辱的过程。

李： 01:41:28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简单那是我第一次见刘江峰，因为那还在做黑鲨手机对吧？

罗： 01:41:33

那我回头细问他。

李： 01:41:35

是的，然后我最后见的一个人是王兴。对，我太太感激他了。

罗： 01:41:40

就是对这个事儿。

李： 01:41:41

估计大家都知道，我就是为什为什么会为什么会感激他呢？对，然后因为我们B轮拒绝了他。

罗： 01:41:48

人家要投的时候你还没要。

李： 01:41:51

对。

罗： 01:41:51

然后我我我们。

李： 01:41:53

我对我们我们B轮的时候为了跟滴滴合作，其实那时候美团要做打车业务。对所以其实王兴和慧文好几个人来找我们，还委托了很多人找我们，希望来投资。我们都没有，而且开的条件非常的好，我们把他们拒绝了。

罗： 01:42:12

但这也正常。对，只是到后边人家救了你的命的时候，这个感觉就复杂了。

李： 01:42:21

怎么说呢？就是当时我见的时候没有什么，就是我说就已经绝望了，所以我说最后还是见了一下，因为至少他上周是想要投。

罗： 01:42:27

我们拿一下资金。对。

李： 01:42:28

然后这有个，好，对。对然后对，然后那那时候那时候到什么时候都到时候你已经觉得到绝望程度，都有时候你开始他的信命了，你只有贵人相助，没什么别的可能性。所以当时的时候。

罗： 01:42:49

这是你整个创业历史上最大的一个贵人相助，是吧？

李： 01:42:53

对，最大的贵人差不多。对，而且那时候为什么绝望呢？因为美团股价特别差，美团跌破发行价跌的非常惨了。

罗： 01:43:00

还是他们也困难的时候。

李： 01:43:02

他们也特当时特别差。所以我就找他尝试着聊了一下，给他介绍了一下。然后因为我去每个人聊的时候，一方面讲我们的业务，还是讲我们对它的价值，就是如果你要当时要做网约车，我们能给你提供什么东西？

罗： 01:43:14

我他们计划做网约车来的吗？

李： 01:43:16

我们没有想过那么多，就至少我把我们对他们的。

罗： 01:43:19

价值还有很多可能的价值。

李： 01:43:20

包括你们想做物流车，我们SUV可以给你提供生产线。就这些东西都讲对，都会跟他讲。然后讲完以后我都没找他要通知书，我是只是他找他聊一聊。而且我们聊的地方就是经常在那儿遇到你就是。

罗： 01:43:34

那个什么饭馆。

李： 01:43:35

凯悦解放军凯悦酒店大堂，然后跟他聊的对吧？因为那时候疫情对你也知道，就是聊的这然后。

罗： 01:43:41

很多地方去不了。

李： 01:43:43

我都没提要要融资。他最后来就说我能投你们吗？

罗： 01:43:46

我当时就惊了，他上一次要投你被拒绝是几年前。

李： 01:43:50

就是在2018年.

罗： 01:43:52

就一年前。

李： 01:43:53

一年前他说我能投你们吗？

罗： 01:43:56

对，那时候你缺口是多少？十几个亿几十个亿向荣。

李： 01:44:00

3亿美金美金。

罗： 01:44:01

二十多个亿。

李： 01:44:02

对，然后最后他就自己投了三个亿。

罗： 01:44:05

好像他们内部也分歧很大。

李： 01:44:08

对，而且很多人不希望他投资我们，就听很多人听说他要投资我们，无数人去说服王晶不要投我们。

罗： 01:44:14

因为那时候全世界都看衰。

李： 01:44:17

也不是因为很多人投了我们的，投了别的队了。对，有人投了威马了。对，然后有的人投了蔚来了，有的人投了小鹏了，都去说服王兴不要投资我们。

罗： 01:44:28

你觉得你融资能力在这些明星创业家们当中算是高中第一，是哪个段位的融资。

李： 01:44:36

能力底下下地下水平。因为包括之前投资，为什么能拿投资？因为我自己投，我跟大家相同的估值，同往里面投钱。

罗： 01:44:44

所以他们也敢。对，但到全世界看衰的时候就难了。

李： 01:44:47

是我的一个感觉，我的是什么呢？压力越大的时候我越往前走。对，就是没什么压力的时候我往后撤一撤，有压力的时候我就我确实本能的往前走。

罗： 01:44:56

而且很可能那个压力扛过去是一个巨大的转机。是对。说回那个生产制造的时候，你们经历过所谓的产能地狱吗？

李： 01:45:05

尤其是第一代车的时候，当然遇到了疫情的时候。然后你还有没有印象，那时候叫汽车半导体短缺。

罗： 01:45:12

对，缺芯片，对。

李： 01:45:14

全世界都缺芯片，全世界缺芯片。还有还有还有有的供应商真的欺负我们，就明明给我安排的生产线给别人。我们最后到什么程度，我们到供应链，我们的真是个供应链铁军。我们这帮人同事我太太厉害了，他到供应现场去盯着。如果你生产别的，我躺在你机上，要么你从我，要么你让我死你全拍，然后要么你给我换换成我的。大家就这么这么在作战。

罗： 01:45:39

这么吓人的我也没经历过。对，我们也经历过小企业拿不到东西去跟人家求，或者找中间商想办法，这些都做过。但是那么激烈的还没经历。

李： 01:45:50

就他答应给我们的生产线排产别人的时候，我们的人就把就躺在生产线上。对。

罗： 01:45:56

所以我要他答应了。但是最后又做别人的时候，你们就明白。对，这么激进的事儿也发生。

李： 01:46:03

但是后边的话这些供应链再也不跟我们这样了，因为他反而认可我们的团队了。

罗： 01:46:07

对，那肯定是很感人的。是的，对。

李： 01:46:09

是的。

罗： 01:46:10

那你也经历过在那种恨不得在车间里，倒不一定真的夸张到在车间里睡觉，但是在车间里一丁丁好几个月这种也都经历过吗？我就是我没有经历过，为什么呢？

李： 01:46:21

因为这一点确实是马东辉和沈亚楠管的好啊。

罗： 01:46:25

他们都能对我知道了。

李： 01:46:27

而且这件事情有点。

罗： 01:46:28

就他生产经验那些都是没问题的。

李： 01:46:30

有点类似于什么呢？有点类似于其实我们一上来就把分工讲的特别清楚，就是背靠背的。所以在比如说在汽车之家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我是创始人。但我不见汽车厂商，就是汽车厂商的这业务什么我是不见的。所以大家都知道只要找到秦志或者找到销售团队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不需要找理想。对，然后在这也是一样的，就是供应链，然后是沈亚楠一个人就能说了算，就到最高到沈亚楠就能说了算了。所以你不需要找理想，找理想也没有用，现在也就自然就没人找我了。

罗： 01:46:58

马斯克其实去车间丁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是懂工程的，硬件工程的。就很多他招来的那些专家，在底层的那种思维上还不如他，所以他在前线盯着还是有实际作用的。

李： 01:47:12

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就中国的汽车工程比美国扎实太多了，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在生产线上担心。

罗： 01:47:19

明白了他们工程师断代是一个很严重的，是全社会的问题。

李： 01:47:22

对，包括他在你想他在加州工厂，他只能找到招的都是一些墨西哥裔的去做对中国的整个的产业工程非常成熟。

罗： 01:47:31

对咱们工程师这些年是特别扎实。

李： 01:47:33

的对这个整个训练的体系非常的好是。

罗： 01:47:36

那你当时发布理想one是一个专门的发布会，还是一个大型的车展活动上发布的。

李： 01:47:42

两次，一次是2018年，然后做做了1 2018年10月18日预发预发布。然后第二次其实就是上海车展。

罗： 01:47:48

那个时候就开始接收订单。

李： 01:47:50

非常火。就是上海车展的时候，因为比如他他。

罗： 01:47:53

是不是最火的。

李： 01:47:54

他是18点，然后关场。对，然后我们到19点的时候，还有人就只有我们在亮着灯。最后他们是没办法了，保安来驱赶我们，就是说再给你们1个小时，你们是个特殊的。

罗： 01:48:05

所以始终都围着人不走。对媒体反馈媒体。

李： 01:48:09

反馈也很好。

罗： 01:48:11

对，那时候你还没有成事儿，所以还那些什么行业陋习的，那些什么水军。

李： 01:48:16

黑子都没有冒出来。所以那时候是要喂小李，因为他俩都比我先发车先交付的，而且我们又是融资最少的，又做了一个大家。

罗： 01:48:25

但是媒体也不认真诚，没没太没太当回事没太当回事。然后我当时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首先工业设计我特别喜欢，所以我后来就很快我是有现货以后开始卖的。然后那个车出来的时候，我印象比较深刻，就是你只做了一套配置。是在那个时间点有什么特殊考量和合理性吗？

李： 01:48:47

我觉得两个。

罗： 01:48:48

因为传统车企都不是这么做的。

李： 01:48:50

我觉得两个考量。然后我觉得第一个其实做一堆配置的话，其实很多时候是有点跟用户勾心斗角。

罗： 01:48:56

因为我们在七家选择困难。

李： 01:48:57

对，我们在其实上能看到说很多车能做十几个配置来，但真正两款配置占了90%的销量。所以我们当时说能不能其实做一款配置，从消费者角度。

罗： 01:49:06

还有销售理论上就是如果你让用户有选择困难，有可能会丢单。

李： 01:49:12

然后我觉得另外一方面，其实是从研发成本上而言。因为一个不同的座椅又是个研发费用，然后一个不同的配置每个都要研发费用。

罗： 01:49:21

而且都要实验费用。小厂刚起步，对。

李： 01:49:23

然后能省。而且如果这里边有一个配置，或者有一个配置只有只占10%，我跟供应商根本没法下单，我太小了对吧？我比如说我一个月卖三四千辆，但有个配置三四百辆人家怎么生产？人家根本没法生产你，对吧？然后我觉得这个其实一个是从整个的供应链的这个角度来考虑的，一个是从消费者的角度来考虑的。我觉得如果回到今天，我们今天那么多配置都不好，我觉得我们又很多时候又会本能的因为竞争变得越来越像传统汽车厂商了。我觉得这个其实就是我们也是我最近在认真反思这件事情。

罗： 01:49:56

但这个其实完全避免还挺难的。虽然传统车企那个陋习，什么十几项十几种配置，然后加一点就多收多少钱，那个那个挺讨厌。但是你要是完全一个配置的话，有的时候就是一个让消费者普遍接受的区分定价，其实对企业还挺重要的。

李： 01:50:17

我觉得现在一个挺有意思的问题，比如说我们几乎每一款车都有2到3个配置，但是都一样。然后会有一款配置超过70%，而且还有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呢？就是另外两个配置是因为有库存，如果没库存都让大家放开了预定。因为有库存的话，销售要有动力把这库存去掉。对，因为有一些现车要把这个高配低配的去掉。比如像mega这样的，有一个mega的artro，有一个gg at home，92%的人选mega的。然后meg home，然后mega artro一些是用于商务纯商务或者租车，他才会买mato。如果把那个要素去掉的话，基本上百分之百会选一个车型。

李： 01:50:55

所以今天越来越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市场给了你一个选择。对，如果你不。提供哪些选择？只提供一个最好的选择。因为提供一个更好的选择意味着你效率更高，你还可以把价格给的更好。

罗： 01:51:05

那跟苹果的逻辑一样吗？对，就打一个。

李： 01:51:08

对我觉得我们很多时候就是随着市场的竞争，有点变得不像自己的初衷了，还是应该回归到自己的初衷。

罗： 01:51:15

但是这个确定是通过做了一些调整，使得利润合理的利润能够被保证才能做成这样。如果因为执着于这个，导致现实的经营上出现一些少收入或者什么的。

李： 01:51:30

也不好弄。我觉得至少我们证明了在一些车上证明了其实没什么问题。

罗： 01:51:35

而且利润会更高。你现在在售的所有车辆里，哪个是单配置的？没有单配置。

李： 01:51:40

都有两三种是吧？对，都是每个有2到3种配置。但你尝试。

罗： 01:51:44

回到原来的那个想法是吗？

李： 01:51:47

我觉得随着我们SKU变多，因为我的车型也变多了，我得回到原来的想法。

罗： 01:51:52

这个我一直都不是特别理解，所以就想想问一下你怎么想的对。

李： 01:51:57

因为做着做着很多时候被竞争带偏。如果回到用户的初中的时候，一个配置并提供简单的2到3个选装其实是最好的。

罗： 01:52:05

反正我买理想one的时候，这点特别舒服。对，只是我老婆买的时候，她要你们当时有一个什么蓝，很少，叫什么蓝。对，baby blue加了一两万块还是多少？

李： 01:52:18

加1万块。

罗： 01:52:18

对他就特别喜欢那个颜色，然后就加了一万买了那个。而且你知道我我我当时买了理想one以后特别喜欢，然后回家天天跟我老婆吹。他当时开了一辆model x然后一百多万，然后开了不到一年，然后他就特不屑。他说有你说那么严重吗？他好奇了，然后说那明天咱俩换着开，然后我们就换了一天。

罗： 01:52:42

结果晚上下班一回家，他说咱们这个现在能卖多少钱，就那个model x。然后我一看那个二手车价跌的挺厉害的，我忘了具体多少了，反正得亏个几十万。然后我说那还换吗？他说换换。他说我开了一天，所有地方都舒服。他说model x虽然很酷，整个还是体验是超的。他车一些扎实的东西做的好，但就是从特别从女性用的话，每一个细节都是挺糙的。然后我就问了一圈，把车处理掉了，其实还没能拉走，他就去买了一个baby blue回来。

罗： 01:53:16

然后那时候因为我太喜欢那个车了。你知道像我们这些，至少我这个年代年轻时候最羡慕的，就满大街跑的那些外国的牛车，特别牛的那些车。然后早期出国的时候，看人家满大街，因为咱们关税高，满大街看到那么牛的车。然后他们告诉我，就外国朋就在外国留学工作的朋友说他们车多少钱，我们都羡慕的死去活来。然后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十来年，中国新能源车现在牛到什么程度。

罗： 01:53:46

我现在去美国出差什么的，满大街还是跑的那些他们那个市场上所谓好的车。然后我们中国的朋友在那看的时候，突然就感慨一句说，我们年轻的时候那么羡慕，好像没多少年。现在我们对满大街跑的外国车，脑子里闪过的就是洋破烂。这个真的我我说实话，我每次想这个时候特别激动。我好像最激动的是去年车展。当时因为什么原因，反正网上特火，几个大佬也都去了现场，造了无数的新闻话题。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怎么能就不到10年间中国车牛成这个样，特别对，就特别激动。所以我就不知道我们要真的时代机遇充分给足了，中国企业家还能创造多少奇迹。

李： 01:54:31

所以我觉得这背后其实有几个重要的要素。然后我觉得第一个是中国的整个制造的底子其实很好。

罗： 01:54:38

现在扎实的已经全球非常好了。

李： 01:54:40

包括那些设备什么的。今天我买的设备都是中国企业出的那种冲压机什么的，做的非常的好。然后我觉得第二个是什么呢？就是中国各行各业的人，就是比如科技圈的人愿意进入各行各业。比如说我们原来都做互联网的，我们来做车了对吧？但是美国其实只有马斯克一个人愿意干这些苦活。对对对，那美国还是要么在硅谷，要么在西雅图，对吧？就是他只能接受我是做互联网，做软件或者。

罗： 01:55:04

做脏活累活，不干高科技，然后赚丰厚的利润，然后舒服。

李： 01:55:10

是的，然后我觉得其实中国不一样，中国的人才进入各行业，什么进零售，去改造，我觉得这是中国。

罗： 01:55:16

的一个新思维、新技术，把旧产业全改造一遍，这个特别流行。

李： 01:55:20

然后我觉得第三个，为什么中国的新年新能能起来呢？其实跟这个国家还是有很多关起的。比如说中国的油钱在全世界算偏贵的，就是按分位的话大概价格算七八十分位。对，在中国的电是全世界最便宜的，而且中国的电网基本上是全世界最好的。

罗： 01:55:36

才有国家政策扶持。

李： 01:55:38

对我再我再举一个你可能更想象不到的例子，就是如果你去欧洲的很多国家，你想装一个充电桩，哪怕他国家鼓励你要排九个月的队才能装上充电桩，效率问题。然后如果你可能去像新加坡这种地方，你想装个充电桩，你有99%的概率会被业主委员会否掉。你又不能建。

罗： 01:55:56

你又不能装，他们有权拒绝这个事。

李： 01:55:58

在中国你要装一个充电是今天，然后决定要装，然后三天后已经装好了。而且，装着充电桩的公司已经帮着物业，帮着电网都已经协调好了，而且最后你还晚上还是一个特价。我觉得这些东西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中国他用电动车就是燃油车的成本的10分之1，但在国外基本上差不多成本，而且便利性要差得多。

罗： 01:56:18

对，所以我去欧洲出差什么时候就看见我说一些刻薄的话。因为我不点名，我真的见过很多国内的庸才，然后因为家庭原因移民去欧洲的。就是我们以前都认识的，知根知底的能力综合能力特别差。在那儿在华人企业里干点活，待遇什么都特别好。然后我们跟他们老板也认识，聊起来说你们这些招的团队好像也不怎么样。我说有几个我都认识，说，你可不知道我们在本地招的比他们都差太多了。他说这些到这边都是绝对的优秀人才，所以我就感觉真的，现在我们也赶上一个这么一个比较心酸的这么一个时期。全球性的如果没有这些什么国家冲突什么的，我觉得中国汽车十年内能把全世界都平摊了。

李： 01:57:10

我我觉得我觉得还有几个比较有意思的一点，就是我觉得中国的很多时候我们说教育体系有问题，但其实教育体系的功劳也很大。对我就是讲一个挺重要的就是说其实比如说互联网这一波。

罗： 01:57:22

你是说基础技术。

李： 01:57:24

就技术角度。你看就是我们我们这一波互联网这一波真正的在写代码，做工程师的，其实是以75年到95年的为主，对吧？对，75年到95年的这这一帮主力的人才，就是他的数理化很好。也意味着其实他做软件、工程，是运营这些系统，数字化，它是先天就会的对，而且由于人才供应足够的多，所以还我说能能进入各行各业，不只是互联网行业，对各行各业都会进入。所以我说这是一个中国体系化的优势。同时又借助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和智能手机又培养出来的这些人才。这些人才其实也是汽车数字化的基础。但是如果国外的没有在移动互联网竞争那么激烈，对吧？然后没有在这个智能手机竞争那么激烈，那除了美国以外剩下的国家，他其实就没有这方面人才。

罗： 01:58:16

吧？供应链也凑不齐，然后那个技术站也凑不齐。

李： 01:58:20

是啊对，是啊，你看整个欧洲到现在没有没有意家能做电池的企业，投了200亿欧元，最后打了个水漂。对，连电池都造不出来。

罗： 01:58:28

现在全球性的除了中国，然后能规模化造电池的只有特斯拉。

李： 01:58:36

我说除了中国以外，有三星和LG然后还有松下。

罗： 01:58:39

他们汽车用的这个电池也都能造。

李： 01:58:41

对，也能造对，特斯拉其实不如他们，特斯拉是声势比较。

罗： 01:58:44

大我因为没仔细研究过，之前特斯拉不是搞他那个大型的电池工，然后说什么全球最大。

李： 01:58:51

的进展遇到了很多问题。对，还是他的供应链体系有问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中国今天就全世界所有的电池，如果从供应链上游供应链的角度而言，就不抛弃矿，就把这个矿加成真正的。然后上游的原材料90%以上都是中国企业在做。

罗： 01:59:07

然后你做那个理想one的时候，第一批用户拿到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故或者什么吗？我说的不是什么交通事故那类的，就是他们拿到了以后不满意什么这些。

李： 01:59:18

还是有很多的不满意的对。

罗： 01:59:20

你看有什么。

李： 01:59:21

具体我们在2024到了2020年的时候，4 5月份的时候出现了一些现象。就是我们当时为了碰撞安全，是希望撞完以后防止车的轮子挤入到车体，我们也是参考那个沃尔沃做了一个拖轮子的，就跟壁虎一样，对吧？就是我撞的时候轮子甩出去，从而避免轮子挤入到座舱内。对，那我们当时做的时候还是经验不足，我们做了这个东西的时候，但是把那个球头那个那个力做的有点偏弱，就是因为它是个球头，要从球头拖出去。但是我们做的脱的力比较比较偏小，所以就会出现有的时候用户比如说。

罗： 01:59:57

没有恶性撞击就脱离了。

李： 01:59:59

给他撞到非常高的速度状况，马路牙子它就会脱离出来了。那时候老说我们其实断轴。

罗： 02:00:05

那时候有这么一个案例。对对对，这个词我听过。

李： 02:00:08

当时是的。我们就自己拿出来车，就一个字一个撞去反复测试，然后来最后确定下来的那个那个合理的力，对那个那个球头的高度。所以我们就把早期一批车，我们就承认错误，并把这些球头换了以后，这个问题就逐步化解。

罗： 02:00:23

这个是唯一的事故吗？

李： 02:00:24

是为是最大的一件事儿，最大一件事。小毛病其实早期很多的对。

罗： 02:00:28

因为它比手机复杂太多了，对，还是很多的。我们第一次做完手机真是三个月以上的噩梦，就每天都是噩梦。是对我还跑到我也不懂工程的事，也跑到富士康北服工厂，在那门口的小旅馆，我们十几个人，然后在那儿盯了好几个月，整个过程就一辈子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李： 02:00:49

对，包括我们早期还有天窗漏水。对，然后是因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打天窗胶的那个位置有点偏低了，所以他打的很吃力。一直到L系列的时候，然后天窗整个安装，天窗打胶都是机器了，就不再用人了。

罗： 02:01:04

还有就是创业公司刚开始做硬件的时候，固然有经验问题。但是还有一个是你那些大厂做的所有的那些测试，你不可能全照着做一遍。我们全照着做，你们全做了吗？全做了安全我想象肯定是全做了，但其他也全做了。那为什么还会出那么多细节？

李： 02:01:23

因为我们做了很多大厂。

罗： 02:01:25

原来没做过的东西你有创新，他们是保守就做没出过事的。

李： 02:01:30

永远做没出事。对，我们做的他们从来没做过的东西。

罗： 02:01:32

对这个好理解。当时我买了，因为太喜欢了，然后再加上我这个浮夸的什么言语风格，我就在那儿说那个理想one是500万以内最好的家用SUV，然后被网友骂的狗血喷头。但是我为什么会这么讲呢？其实那个事儿是有背景的。背景就是我当时在南方的时候，一大堆做制造业的朋友，我们因为别的事儿密集的，有一段时间在一起吃饭，所以他们你知道那种比我们比我还大我770后，然后他们有一些比我大十来岁的那帮制造业的那些老企业家。他们有一个特点，就是它也是环境造成的，就是大家都得开豪车，要不然打一块去打球。如果你开了300万的，我开了500万的，他开了一辆。比如说100万的宝马也是豪车，但咱们都是300 500万的。他一这样的话，大家背后就说王老板最近是不是资金不太灵，怎么没错，换了一辆这么便宜的车。所以他可能做生意都受影响，不光是面子问题，所以使得这个群体大量的开那种300到500万甚至上千万的豪车。

罗： 02:02:46

然后我因为跟他们有一阵密集的商量事，然后还在一块吃饭喝酒什么的。我就把这些所谓的传奇豪车全做了一遍，结果发现都很差。这也是我只能我说你不能说这些又被对吗？我当时感受就是我说为什么会500万甚至上千万的车做这么差呢？

罗： 02:03:07

然后后来我自己甚至上网动手找答案，看了一些东西，然后大概意思是说就是一个车很不正常的卖到几百万以后，他解决的根本不是交通工具问题，他是解决其他的功能问题。比如说一个富二代，他开一个500万的跑车在酒吧门口一招手，可能就能让一个姑娘上车。但你开一个50万的车在酒吧门口一招手，人家就给你个大白眼儿，所以他是有这个需求的。还有一个就是我说的那些企业家，他们那个圈子有救市的风气。那你真不敢开50万、100万的车去，你只能开500万的车去。那这个车有几个全世界知名的大logo，一看就是500万的车。那你在这个群体里就没有社交上的不必要的麻烦。我完全理解就这类的都是其他功能。

李： 02:03:54

不是车本身的，而且这是他社交成本最低的一种方式。对，比如说你开一辆豪车，你酒店门口你可以停在酒店门口的。是的，如果你开的不是豪车。

罗： 02:04:02

你可以停到地下去。对对对吧？所以他不管是为了生意，还是生活上的虚荣心，还是什么任何关，他都跟车本身没关系。这个是我意外做了一大堆朋友的豪车以后的这个结论。然后我跟这些老板们说，他们哈哈大笑。他说对对对，老罗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我们也没那么喜欢这个东西。他说很多时候我们是工作需要，而且尤其老一辈子。

李： 02:04:27

还有一个反差，对吧？其实是在北京的互联网圈是没这个风气的。

罗： 02:04:31

大家开的都挺朴素的对吧？硅谷不也是吗？那时候大家都开普锐斯那种就是油电混合的，是那个Larry page他们不都开很便宜。

李： 02:04:40

因为咱们也受硅谷那些影响，比如讲那个谁，那个比尔盖茨对吧？然后拉里佩奇什么的开的车都很普通。其实后把互联网这一代。

罗： 02:04:48

如果真开个那种八九百万1000万的，大家背后都说他土鳖，是另一个群体的。

李： 02:04:55

第一就是我知道互联网圈里第一个开最贵的车的人，其实还是马斯克。对他买了一个迈凯伦F1对。

罗： 02:05:02

特别是他年轻的时候刚爆发。

李： 02:05:04

对，就他买了公司以后，对。

罗： 02:05:06

买了一辆，他肯定穷小子有过那个梦想。

李： 02:05:09

突然有了前面那个车，130万美金。

罗： 02:05:11

对我估计你那会儿刚挣钱，不说买了一堆车，也买过豪车。

李： 02:05:15

没舍得，我买了个三百多万的迈凯伦，就是我哪个都有。

罗： 02:05:19

那个阶段是可以理解。然后我当时坐了一大堆车，有这个感受以后，过了没多久买了理想one，我就真的由衷那个感受我就说了，说完了，当时给骂的，而且那个车评圈的好像我要跟他们抢饭碗似的。他们出来铺天盖地说老罗懂个屁车，就一直在那骂我。然后我当时还闲得无聊，还在那还击，就出过一阵吵，一个多星期吵来吵去。然后还有一个是我最后讽刺他们，我说这些认为三五百万的车一定比一个30万的车好的。我说这帮笨蛋根本就没坐过三五百万的车怎么样，只是看他从马路上呼啸而过，你根本没做过。我讽刺他们，我说这帮笨蛋保不齐还认为劳斯莱斯里边有个游泳池，就在那就对骂了一阵。但是后来我我我就有一个好奇想问你，后来你们市场部就开始拿我这个话在后边L系列的宣传里讲了。

李： 02:06:15

在L.

罗： 02:06:15

9对对对吧？对，完了我当时觉得特好奇，是因为你知道我性格，我就这德行，你们还是作风比较沉稳的。为啥当时用了那个，不怕进一步遭黑遭骂吗？怎么想的？这个我也特别好奇，一直没机会问你我。

李： 02:06:29

先因为L9也确实一个很厉害。

罗： 02:06:31

这个我完全承认。但是我的意思从市场策略上，你们这么说是特别容易招黑招骂的。你知道我是那种混蛋性格，我就对抗你们一直都是挺稳的。

李： 02:06:42

为什么当时用我也我我也是一直招黑招骂骂的。那那你们我再给你举个例子，70家的时候。

罗： 02:06:48

我知道你那些黑历史，但你们公关部在做车那种发布会什么的约束不了你吗？

李： 02:06:54

他们不太管得了我。

罗： 02:06:57

跟我差不多。

李： 02:06:58

那就对。

罗： 02:06:58

不太管得了我，但你没有我那么糟糕。

李： 02:07:01

而且那句话挺重要的。就变成了很长一段时间各个车企的一种定语方式。对。

罗： 02:07:07

其实真是这样，如果那些在网上不懂车，没摩托车瞎骂的人，真的开一个月的L9都不用一个月，就一天L9再去开一个劳斯莱斯开个一天。其实你能承认的就是它全是汽车以外的附加的那些东西。

李： 02:07:23

而跟汽车无关。我觉得另外一方面，其实类似这种事我也不争了。因为我在汽车之家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特别重要。就是很多时候我们开车的时候总是会说，我们明明在右转，这个电动轮车为什么要停在那个位置？我们要过一个马路的时候，这老人孩子为什么这么穿？对，其实如果他没开过车，就包括我回想我当时没学开车的时候。对我跟他们是一样的。

罗： 02:07:49

对对对，比如说太阳刚刚下山，天没黑透，这个时候其实咱们后来开了车，知道其实两边是很难看清的对，但是我当时不开车就过马路来一辆，这辆车我几乎就贴在他边上。

李： 02:08:01

对我也会停到。然后骑自行车时候往前走点，开车贴着我过去。对，然后我当时也不觉得危险。

罗： 02:08:08

对对对，自己开车才知道。

李： 02:08:10

对，只有你自己站在一个开车的视角，你才知道速度和时间什么关系。所以我就会想不能怨他，因为他真没开过车。对对对，然后你应该理解这件事儿。有我觉得是关于这件事情以后，我对很多事情其实就理解了。因为你经历就是你不能抱怨他为什么没有经历过。

罗： 02:08:26

对吧？所以他单纯从字面上看，一个几十万的车要跟几百万的车PK还能赢。他第一反应就是你这人太浮夸了。

李： 02:08:36

或者你在打破我的我过去的认知。

罗： 02:08:39

对对对吧？是，那你都知道你还在发布会上讲了，我跟你公关市场部。

李： 02:08:45

我跟我的潜在用户讲，你是跟社会讲。

罗： 02:08:47

你没有公开讲是吧？

李： 02:08:49

对，我不是我讲的目的是我的对话，是跟潜在用户讲。因为我们作为一个初创企业，然后我们的从0到1的阶段就得选出一部分人跟他对话。是不能像今天说小米发布汽车，或者华为发发讲讲汽车的时候，他已经有个几亿的基盘。对他讲话方式不一样的是对吧？

罗： 02:09:07

然后你当时说了，你们那个市场在社交媒体上讲这个500万的豪车，就是L九打过500万豪车这个事儿没有大规模招黑吗？最后没有。

李： 02:09:17

大规模招黑。

罗： 02:09:19

好，因为早期的炮火都被我扛过了。

李： 02:09:21

对，要因为L9确实挺好，L9是上来订单就爆掉的。对，而且还是在疫情的那个晚期的那个阶段，疫情最严重的那个阶段。对，所以其实因为R9成功，所以大家就认为这句话也很重要。所以各个企业就开始学这句话。

罗： 02:09:37

后边有一他们也都在说。

李： 02:09:39

对，但有的就王者，我就改写一下，50万以内最好好的，对吧？就开始这么来来方式了。

罗： 02:09:44

对吧？明白，所以你们做理想one的时候，是不是L九已经在规划L系列已经在规划中了。

李： 02:09:51

我们是从2000 2020年初开始来规划L9的。

罗： 02:09:55

那个时候理想one上市多久？

李： 02:09:58

他已经正式上市了，而且我们收到了一些反馈。因为那时候大厂给我们什么资源，我们就拿什么资源。因为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定制，就是用他现成的供应的东西。但我们想一定得研发一个自己。

罗： 02:10:10

想要的理想one整个生命周期卖了多少辆？卖了20万辆，那这创业公司来讲是很辉煌的。

李： 02:10:16

成基本上也要给我们100亿美金的收入。

罗： 02:10:19

然后我想一想，L系列我没买，我就一直开理想one开到了买卖家。对，其实你L9正式发布前，我不去你们那个展厅看了吗？你那天有媒体招待会，我去看了，我是觉得超级好，那个车我特别喜欢，因为它比理想one进步大太多了，所以我是特喜欢的。但是当时其实很多，因为我那时候银行账户都冻结了，我自己也买不了任何东西，都是公司给我买的，他们也要给我换那个L9。然后我犹豫了一下，我说就不要了，后边我再也差不多了。然后你们mega上了，然后我就特喜欢，然后第一时间就买了。但没想到mega被黑成那样。咱们说说mega，这是一个对你们来讲，可能是从公关和市场上是被黑的最厉害的一次。

李： 02:11:07

其实在L9上的时候就被黑了。

罗： 02:11:10

但是有mega那么严重吗？Mega我们以前不知道车企还能拿棺材做文章，所以当时我们是震惊的说怎么这么黑，比手机圈黑十倍。

李： 02:11:20

然后在L9上市的时候，就是我每上一款全新的车的时候，都会遇到这么一个问题，密集的黑。就是理想one的时候还没有，因为大家看你做好了吗？

罗： 02:11:29

没拿你当对手。对。

李： 02:11:30

没拿我当对手。然后到L9的时候，当时有一个什么状况呢？印象特别深，就是我们在湖州当时的时候，考虑了一个选址。所以我当时在湖州注册了公司，但后来又不在湖州做了，就把公司注销掉了，所以把公司注销掉了。所以有那么一个新闻是我们在把湖州的湖州理想汽车注销掉了。然后大家就说理想倒闭了。

罗： 02:11:50

要不行了。

李： 02:11:50

对，还有当时的时候，我们总裁卖了一些股份。

罗： 02:11:55

那时候已经上市了，说说套现走人。

李： 02:11:57

对，公司倒闭，总裁套现，然后理想汽车就没戏了。所以当时到什么程度，到我们家小区的保安，然后他不知道我是李想。他说这个牌子不倒闭了吗？这么个我都到这程度，对，连保安都知道好吧，对吧？所以那是最狠的一次，那我们知道就一家企业操控的。

罗： 02:12:13

我有一个很奇怪，你们好像每次出公关危机的时候并不做，我不说还击，而且有一些是纯水军和脏活干的那种恶心的，你也不能用那种方式再打回去吗？我想说的是，你们澄清好像也不着急。就现在的这个公关理论，不是有24小时内必须澄清那些吗？我看你们好像都是不紧不慢的。

李： 02:12:38

我觉得一个一个来吧。就是在那次我们破产，就是理想汽车倒闭，然后那一次。

罗： 02:12:44

没有秒澄清吗？我2022年的时候。

李： 02:12:47

我们是没有公关。

罗： 02:12:49

这么自信吗？我初期也是因为商业上的无知，然后就没有公关团队。后来被黑的不行，但我比你惹事多，我就我在网上胡来，然后当时一年多就开始有了，你们当时都卖出那么大量都没有。

李： 02:13:04

我们只有内容营销。

罗： 02:13:05

然后没有公关团队。那为什么没有人劝过你们？那些合伙人有很多都成熟企业来的。

李： 02:13:11

也没有，因为之前没事儿。

罗： 02:13:13

我知道了，你说第一代的时候没有被黑的很厉害。

李： 02:13:16

对，而且这也跟什么有关系？就是跟我们跟我做汽车还有关系。我就一直不喜欢公关团队来影响我们，在这个202年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就真的没有公关团队，然后后来才开始建的公关团队。

罗： 02:13:30

那你们公关团队来了，给你们高管做过培训吗？

李： 02:13:33

也做培训。

罗： 02:13:34

对我也上过那个培训课。

李： 02:13:35

给我笑坏了。是啊，怎么说话？什么？对对对，谁能发言？

罗： 02:13:38

发言人是谁？所以我发现你现在面对媒体下套的反应就非常成熟了。

李： 02:13:45

我觉得还是因为我做过媒体就某种的我真的做过媒体明白。

罗： 02:13:49

所以你还是有一些经验的对。

李： 02:13:50

我是就包括你像我2006年我就被央视、凤凰卫视，各大杂志那时候创业，这个京城创业。

罗： 02:14:01

你去录节目发飙。

李： 02:14:02

那次我录节目没有发过飙。不是有一次你我先讲，就是我我第一次我第一个阶段的时候，其实就是录这种各种对话节目，包括像对话，鲁豫有约，然后还有各种的顶尖的杂志全上了。因为那时候鼓励创业，对，鼓励全民创业。所以我们四个就变成了榜样。所以无数的这种采访，所以那时候就没出过什么问题。

罗： 02:14:26

2013年是我在那个时候媒体圈也没有这么脏。

李： 02:14:30

没有今天这么糟，没有对，然后20而且那时候媒体生意是很好的，媒体本身广告就赚了很多钱。

罗： 02:14:36

不就靠这些不用干脏活挣钱。

李： 02:14:38

2013年是是2013年的时候，就我上市的前几个月去录了一个真人秀的节目。因为你要知道真人秀节目是一天录你十几个小时，对，最后只取。

罗： 02:14:49

然后可能大家觉得最有戏剧只有十分钟。

李： 02:14:51

那那真是我才知道，真人秀节目是完全可以断章取义的，特别缺德对吧？但是在现场的时候，他又是一个比赛形式的，你就会很认真。赤裸裸的作弊，就是他会请来这样的，就是这个人来了，就是说我们都是一帮创业者，对吧？

李： 02:15:09

然后会有一个人来说给我介绍这个创意，说这个人一年收入十个亿。我说我他收入十个亿，我都不知道。你像2013年收入十个亿是很了不起的。对对对，非常厉害的。他一问说他哪有十个亿收入？然后开始比赛的时候，参加所有的环节都是作弊，我就对那个人特别不满意，然后我发飙也是对那个人发的标，我看了你就不讲是谁了。

罗： 02:15:31

对对对，节目组是跟他们有什么勾结吗？还是有没有。

李： 02:15:35

我们节目组的导演说了一句话，他说商业世界就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罗： 02:15:40

有这样价值观主导做节目。

李： 02:15:42

我当时很惊讶节目组当时说这么一句话，对，那我觉得也没什么办法。但是我当时就是。

罗： 02:15:49

情绪失控了，被他们说。

李： 02:15:51

情绪失控对吧？

罗： 02:15:52

我就说你就愤怒指责他。对，但是被抓拍就大肆渲染这个。

李： 02:15:57

对，因为那肯就是你们肯定知道就是有节目效果。对对对吧，而且最好不要还原前后，还原前后就没有节目效果了。

罗： 02:16:03

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我们长大的时候都没有特别刻意的去迎合或者委屈自己来获得生存。所以一直到长大以后也是比较直那种场合，他就是充分利用你这些性格特征。所以我去我也很多这方面的恶心事儿，今天就不说了，就是真的。就是圆滑世故这种，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了，但是不学会也过得挺好的。

李： 02:16:36

后来给我自己给我一个定义，说我不会去说谎，我也不跟他们一起造假，那我可以不参加。

罗： 02:16:42

对，还有面对公众也是叫什么那话，老话怎么说，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

李： 02:16:49

也只能是没办法，这是被社会拷打的。

罗： 02:16:52

所以后边也会聊到你历年被黑的清单，我还拉了一个网友做的，我拿出来一会跟你对一下。然后我还有一个问题，关于mega，就是这个车我记得研究了三年，研发三年是三年吗？是啊，然后他为什么从你们的整个布局上是排在I8的前面？因为MPV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市场，然后为了这一款投入那么多年的研发，就整体是什么一个考量？

李： 02:17:23

我们当时的时候想过做一个系列的MPV，所以它是这个系列MPV的第一辆。

罗： 02:17:27

但MPV本身不是没有很大的一个市场。

李： 02:17:31

我还希望去改变一个市场。

罗： 02:17:33

对，就跟其实你想在这个领域里造出一个东西让大家，比如说你们核心是打家庭用车。对，看中国人能不能因为一个MPV做的很好很酷，是就接受家庭用MPV。

李： 02:17:45

是啊，而且启动这辆车的时候，我已经有四个孩子了。明白，就这辆车启动的时候我已经有四个孩子了。所以我基本上6座SUV就是坐6座SUV坐不下了。还有一个自己的一个初衷。

罗： 02:17:58

你这个好像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第三排那么宽敞的MPV。我不知道，我没开过全世界。

李： 02:18:04

就是全世界规模里最宽敞，对对对，空间最好的。对，就是还是想做一个极致的一个产品。对，所以这是当时的时候开始规划好几款之后，其实就做了一款。然后MPV然后。

罗： 02:18:16

这个车是你们创业过程中被黑的最狠最脏的一次吗？是，我知道你内心能扛当时内部有没有一些恐慌或者是焦虑那种就是团队内部。因为你看像那个研发团队的那些核心人员，三年呕心沥血做出来一个结果，上司被黑成棺材扯。

李： 02:18:37

设计团队特别伤心是吧？设计团队特别伤心。

罗： 02:18:40

对我能想象。

李： 02:18:41

对，然后我想象。

罗： 02:18:42

那个产品如果是我主导三年弄出来的，真的太太难过了。

李： 02:18:47

而且很多人建议我们立刻改造型。对，都会有这样的一些建议。而且当时的时候也确实赶上了一个特殊的时间点，就是包含钟睒睒和我们。对，然后在那个时间点就是被整个流量推起来了。

罗： 02:19:00

原来流量里不能讲的，都排掉以后就得搞这个了。

李： 02:19:04

对，就更有流量了。而且很多人你仔细看看他他今天它的原理，它也不是真的。就是你说十年前那些黑媒体，什么黑媒体是黑了你以后，然后找你要钱。对现在的。

罗： 02:19:14

方式挑战模式，现在是拿你的竞争对手的。

李： 02:19:17

不是现在是拿你做流量，靠别的，靠流量变现去了。因为流量是本身就可以变现了。

罗： 02:19:22

所以他也不一定是。

李： 02:19:24

而且很多都不是汽车行业的。

罗： 02:19:25

所以他也不一定是拿钱干坏事儿。不是拿钱干坏事，他就纯坑你。但他有流量。

李： 02:19:30

但背后肯定是有一个公司在主力操作的。

罗： 02:19:33

规模化的操作。

李： 02:19:34

这种规模化的操作，对，就连人都被抓了。

罗： 02:19:37

但当时有一个理论我觉得挺好玩的，我不知道你怎么看这个理论，我也不知道你看没看到这个说法。其中有一个理论是说黑肯定是缺德的。不管什么原因，不管是竞对还是你说的那种靠流量吃饭的，就是竞对。对对对，但是而且我因为那个事儿，后来才知道，在传统车企里，面包车MPV也经常拿棺材来说事儿。我以为在你这个上坡脏水是一个原创，后来发现是他们的传统脏活。

罗： 02:20:04

是然后这里边有一个说法是说觉得车价定贵了。所以当有流氓出来黑的时候，嫌贵的那些人特别愿意配合转发和宣传。因为他们比如说我举个例子，他心理价位是50万以内，结果你当时是五十几万来着，55万还是559800。对对对，这个时候他就比如说他可能预算就是四十来万，然后一看超了他预期，他就心挺生气的，买不成了。这时候有一堆人很黑，他就特别乐于转发。你看过这个理论吗？

李： 02:20:39

我觉得这些理论其实也都成立，因为它已经是个社会现象了。

罗： 02:20:43

但你当时mega那个定价还是基于你们原来的毛利的那个区间定的吗？是的，还是定高了。我就是按那个区间，它就是成本那么高。

李： 02:20:52

对，对，但因为它比之前L系的车毛利还少，因为电动这更贵。是把我们是第一个做5C电池的那时候新东西都是更贵的。

罗： 02:21:00

是而且那个理论上的量也不会达到L系列。

李： 02:21:03

是的，是L系列规模化更好。

罗： 02:21:05

是，反正我是最后那个也是公司给我买的。但当时大家就觉得原来那个杭州公司给我买的是100万的阿尔法。然后当然也不是我一个人用，那几个合伙人也都用。

罗： 02:21:19

然后我回到北京以后，我当时心里唯一的考虑是我估计哪都比阿尔法强的多，但可能座椅会稍差一点，这是我当时想法。因为我做了这么多年车，没有座椅能超过阿尔法的。结果到了一看，那个座椅也比阿尔法好，而且还带按摩。完了我当时就说，这个车被黑成这样，就是属于我们历史上产品有一些被黑的冤的，也有不冤的。因为我品控没做好，大规模的黑我只能活该。但是这个车我真是觉得就是我见过的产品上是被黑的最惨，且产品完全不应该被这样黑的一个特别典型的一个，所以后来销量还是慢慢起来了。我看了那个评论下边，就你们那个官方账号下边一堆关心理想的那些网友都在说，为什么不早说，然后被黑了这么多天。

李： 02:22:11

我觉得被黑这个也是一个也也是一个其实刚才讲的社交、流量，算法机制，又又被我们给撞上了。对但是我觉得背后还是有一家公司在操纵的。对，有一个同行在操纵的。是从最开始我们就I8从开始就一直被黑，包括后边黑我们车主形象，黑这个对，都是有操纵的。而且人家过去的专业干这事儿的就请的专业团队，对，甚至合伙人专业都是做这个行业的。

罗： 02:22:40

你这样被搞了这么多次，没有报复心理吗？我的意思是最好的报复应该就是你在商战上打败了他。

李： 02:22:48

我也只能这样子。对，必须这么做。

罗： 02:22:50

但这个肯定是有快感的对。

李： 02:22:52

但我觉得还是说明我们的这个产品的报销策略不够好。对，就我们得达到让别人没法儿黑我们都都没有关系。

罗： 02:23:02

完全没用的程度。对我也觉得对，泼脏水毫无意义。

李： 02:23:06

对我我觉得有有几个问题，后来销量就是mega销量还是出了问题了是吗？对，然后当时肯定是我们第一个月交付了3000辆，后边就都在1000辆以内。最惨的时候一个月只有500辆。对，但是用户满意度很高，就是买的用户满意度口碑传播了，后来又又涨到了其实将近1000辆1个月。如果如果回到我们自己看的话，我们还是有问题的。因为比如mega直接搬了LL系列的内饰，它除了大并没有一个更好的成长。因为用户觉得我更贵了，还应该有一些新的。我知道今年发挥出来的。

罗： 02:23:35

东这个PPN我也看过。

李： 02:23:36

对。

罗： 02:23:37

所以后来你说你们内饰没有诚意什么。

李： 02:23:39

所以我们做了旋转座椅。其实它不是内饰，其实它是一种表达。明白，我们还是这样的内饰没有感觉，因为这个内饰比较有家庭氛围。对，但是我们把座椅能够旋转了，并把MPV一些功能，比如说老人上下车可以斜着上下车。对。

罗： 02:23:53

而且这个也是home的那个吗？

李： 02:23:55

对，home版。对，而且我们也允许老的用户花一些钱能升级home。对，那那我也可以还是把产品真真正去做好，就是用户的一些问题我们去去改进了，并且给老的用户一次升级的机会。因为当时的时候我们是559800，后来然后我们降到了52.78，并给老用户退了3万块钱，说你给三块钱还可以升级新的。

罗： 02:24:13

那3万我也领到了。

李： 02:24:15

是，也包含其实我们的充电网络当时建得很差。就是因为就像你说的，很多的MPV用户还是家里有司机，你不能司机在家里用慢充在这充，所以他要出去充电他就不方便了，对吧？那我觉得这些我们充电桩就从那时候只有两三百个站，到现在建到了超过3000个站。而且像北京就是三公里一个，就跟加油站没什么区别了。

罗： 02:24:38

对，I8上市前好像电装铺到了，你们已经有的车，一辆就有一个电桩。

李： 02:24:44

我们对，我们16000多个装了，对，而且都是快充的桩。所以我觉得这个其实我们还是做了很多的工作了。用户的不满意然后去去然后去调。

罗： 02:24:53

我当时比较印象深刻的是，你们没有回应那些泼脏水的，但是有一个内部复盘会还是什么。然后你对理想的员工写了一个反省的那么一个东西。我还印象很深，就说已经不是最初的初心，仗着前面成功顺利。然后好几个事儿没做好，然后就上了。但是实际上应该回归初心，就每一辆车都像自己坐第一辆车那样去。是那个写的特别真诚感人，我的印象很深。但好像你们也没有大规模的去推这个。

李： 02:25:31

是。

罗： 02:25:31

所以你们市场上就公关这件事上还是不是特别不是特别担心，觉得自己打铁自身硬的话还是不怕。

李： 02:25:40

这个也不是因为有的时候我们没招，因为它是个今天是这个世界是个算法机制。

罗： 02:25:44

那为什么不能找一个行业里特别资深的那种公关的那种大头呢？他即便不干脏活，但他脏活路数都知道有应对策略，这个没想过吗？我之所以对这个话题格外感兴趣，就是我当年都被黑出翔了。

李： 02:26:00

所以之前买了的事情，历史上也没人碰到过。对我就我再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们一样看看农夫山泉和钟睒睒，他是学新闻传播的，他也他当时也是非常好的媒体人对吧？然后他的营销能力非常吧？然后他也和这些大媒体，也包括央视什么合作，对吧？合作非常深。但是他出了问题之后，今天这种流量机制也解决不了。

罗： 02:26:23

就是分期这样以后大家乐于去去传这些。

李： 02:26:28

对但是我们又看到另外一个一个问题，就是其实它都是有个正反面的。就是你会发现如果你解决不了，但是它跟原来也不一样，它也不会让你致死。虽然你解决不了，但是伤害其实也有限。

罗： 02:26:42

对你只要那些硬的东西挺得住，这些其实就是一阵烟。

李： 02:26:46

对，因为你挺不住，这证明你企业真不行。对对对，然后有新的热点的时候，这些流量又去追新的热点去了。对我觉得其实今天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包括你看马斯克遇到问题的时候，他都掌握twitter了，那该怎么办？黑他，怎么黑他？还有那些想做工作的人怎么还是怎么黑？

罗： 02:27:03

逻辑是这样，但你们黑的时候还是太挨打不还手了。我有时候看着就特别，因为我是三辆理想的车主，我就每次这样黑的时候，而且我这个共情还来自于我当我当年做硬件的时候被黑的那些东西。

李： 02:27:19

所以我觉得这么一个问题，其实他们怎么黑我们，包括背后的这些是哪个公司在操作的，我们全都知道。但是就我们很恶心这件事情。对，但如果我变成这样的话，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就完了，我不想变成那样，就哪怕他黑我。对，就是我都不想变成那样。我我觉得我想我如果变成那样的话。

罗： 02:27:44

我这一辈子就完了，其实也就没啥意思了。

李： 02:27:47

我觉得人生就没啥意思了。对，然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如果他们那么黑，还能如果对我们产生影响，还是因为我们产品做得不够好，我们应该更努力把产品做得更好。我只能这么告诉自己，是对，就是我我就是很多人都建议说你要也建立什么打黑办什么这样的各种各样的这些策略都有。对。

罗： 02:28:08

不想我不想变成那样。然后我用mega的体验是我就说我作为车主唯一的不满，我觉得车型有点太酷了，太现代了。这个带来一个什么问题呢？对别人不是问题，对我的问题是我社恐，然后到哪儿停车下车。如果是公共场合，比如一个什么商业大楼下边，我就希望没人看我就低头赶紧走了。结果刚用mega的头几个月，因为他们叫显眼包，因为很酷。像那个科幻电影里未来的车到哪一天我隔着玻璃就发现七八个人已经扭头在看车了。这时候我就得戴个口罩，扣个帽子，跟做贼似的下车赶紧跑掉，然后让那个司机找个地方去等我。

罗： 02:28:50

这个是困扰了我头几个月的一个挺大的问题。可能我这个是特殊需求。比如说我老婆开那个model x的时候，我也特烦他后座的那个鹰翼门，那个太张扬了。然后我们俩出门没事儿，我坐副驾驶他开或者有时候我开，反正都有，然后就俩人。但是有时候来一个朋友，然后就让朋友坐后边。然后到了饭馆一停车，那俩鹰翼门夸一开，我在前排下车的时候就跟做贼似的。我就觉得这让人看见，还觉得这老头四五十岁了，怎么突然像那个恶少富二代似的玩起这个来了。

李： 02:29:29

就有那个压力。我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的，就是你是一个在网上那么能说的人，你现实中为啥社恐？

罗： 02:29:36

就人性人人性格是很复杂的。你看你记得以前韩寒在网上吵架多犀利，他见面是特别比我还放开了，还能聊。只是我跟生人我会有社恐。他是一些比较熟的朋友在一块，他也是特别腼腆的人。你见过他吗？

李： 02:29:55

我跟他很熟。

罗： 02:29:55

对，就很腼腆。对。

李： 02:29:57

因为他是理想one l九是买家都买了吗？

罗： 02:30:00

他也是典型理想车主。是的，他不就是吗？他他他那个网上多犀利，但是线下你就面对面见的话，是一个很腼腆，甚至有时候有一点木讷的那种性格。所以我也是差不多。我我我就是社恐很严重。其实我并不内向，我小时候以为有内向，后来心理学书看多了，社恐和内向是两件事儿。

李： 02:30:22

我是很社恐的。当时设计mega的时候，我对设计师提了一个最重要。

罗： 02:30:26

的一个要很酷，要未来。

李： 02:30:28

对然后我说理L系列，大家是看到星环才知道是理想的车。对我说mega是大家老远100米外.

罗： 02:30:35

看到看轮廓。

李： 02:30:35

就轮廓就知道是理想的车。

罗： 02:30:37

要这样的识别性是还有后边往下去一点，那个是完全是为了空气动力学那个吧？

李： 02:30:44

对，是空气动力学是吧？对。

罗： 02:30:46

为了续航时间更长。对，反正我是买完了以后特别满意。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有点太显眼包了。但是北京好像普及的很快。

李： 02:30:57

非常多。就经常有一个路口的时候能看到三四辆车。

罗： 02:31:00

三四辆。对，后来就慢慢没了。

李： 02:31:01

因为到今年的六月份的时候，北京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就是50万以上的MPV。大家把50万当成一个门槛。50万以上你能买的就是像奔驰的v class，然后丰田的这个丰田的这个阿尔法，然后还有这个雷克萨斯那个车。

罗： 02:31:19

丰田的阿尔法。

李： 02:31:21

还有这个还有一个极氪的009的1个特别版。对，因为它比较偏偏向功能性的，然后还有一个别克的一个高端版本的。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每卖100辆，每卖100辆车有70辆是mega mega市占率也到了70%了。

罗： 02:31:35

MPV, 对，它是仅限高端。

李： 02:31:37

就是50万以上的高端的，所有都算进来。

罗： 02:31:39

油车把那些世界大牌全算上。对，刚才你说那些全是外国品牌。

李： 02:31:45

极氪那个特别版。

罗： 02:31:47

极氪不到50万。

李： 02:31:48

极客有个光辉版。

罗： 02:31:49

那是那个是在五旗舰。

李： 02:31:51

是他的旗舰，七十多万，将近80万。

罗： 02:31:53

那个我没是，我在你前面说的那几个我都做过。是对，就还是那句话，这个你不用说，我来说就是洋破烂这个感受特别强烈。尤其是到了咱们出差去美国看不着国产车的时候，满大街跑的那些，虽然以前我们理解是价廉物美，现在看就是洋破烂。

李： 02:32:15

我们用过一辆mega去美国，让美国媒体体验了一下，他们都基本上是说来到美国我们每个人都会买。

罗： 02:32:22

我看那个车展的时候，有些老外看中国那个千奇百怪的电车都看傻了，对吧？去年那个车展特别明显，还被媒体抓到了很多欧洲的那些，我不知道是买家还是观光客，反正就在那看着咱们做的那种各种各样的牛的车都都少。

李： 02:32:39

我们我们每一款车，然后海外的汽车厂商都会买走，然后去做研究。德国的、法国的，日本的都会大量买我们的车，美国的都会买我买买走我们的车。其实搞研究，现在也原来都是我们买的，买他们的车。

罗： 02:32:52

研究他们的车。你们计划中的国际化。

李： 02:32:54

是在哪年会？在明年开始。

罗： 02:32:57

明年就开始，是明天开始，先做哪些国家？

李： 02:33:00

主要还是做亚洲和欧洲市场。亚洲欧洲因为美国不是美北美不让进。对对对，北美就是只要是联网汽车都不允许卖北美。对，然后对于我们我们车还是偏贵一些，然后高端的车，所以对于南美而言和包括对于非洲而言还是太贵了。

罗： 02:33:13

对，需要后边产品线更全再说，我希望尽早看到就满满世界都是中国这个新能源车。

李： 02:33:20

但去到国外其实还是还有很多其实不一样。对。

罗： 02:33:25

还是得。我我我问一下，你们那个mega有没有计划出那个增程版？没有很多人问吗？

李： 02:33:34

现在很多人都都不问了。

罗： 02:33:36

开始是很多人问的对吧？

李： 02:33:37

因为充电体验太好了，充电体验是比价格还好的。

罗： 02:33:40

你们现在那个快充铺的很全面吗？

李： 02:33:43

非常全面了。高速是你从北京到三亚都没问题，你从北京去去杭州。

罗： 02:33:47

整个路上全能连上。

李： 02:33:49

全全连上。

罗： 02:33:49

而且都靠我们自己装连上，铺的这么厉害。对，你们是为后边的那些全电车提前铺的这些东西是就你I8这个系列上的时候，这个电桩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了。

李： 02:34:01

对，已经是中国最大的超充网络了。我问一个我再补充一个重点，还有一个挺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为什么做这些东西呢？还是因为我比较相信未来人工智能L4。L4以后其实就都会自动化充电了，你都不用管了。对，所以能不能先实现自动化充电，那也取决你自己有没有充电桩。

罗： 02:34:24

还有就是你一直以来把mega当成家庭用车来宣传，但是我看你们官方数据是说30%的是单身。这个是你们采访过他们吗？就单身的为什么买个七人座？

李： 02:34:38

他们表达的方式挺有意思。他说其实我不需要那么多座椅，但我需要一个自己的私有的空间，高质量私有空间。而是越是有钱的年轻人，他就会这么来做，而且都非常年轻。

罗： 02:34:50

我觉得至少有一点你们是成功解决了。就是在国外发达国家七人座MPV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典型的家庭用车。但在中国可能早期全是商用车。所以大家有个偏见是说，好像你开个MPV就像是个司机，然后可能在那等老板就会有这种感觉，对吧？所以中国家庭用车更好的选择是SUV。如果有这么多单身的都会买，这个说明至少从观念上通过车型也好，是性能也好和品牌宣传也好，让大家接受了开这个车不会被当成司机。

李： 02:35:26

而且他核心的就是他觉得自己是个时尚先锋。对对对，然后那一方面觉得他是个时尚先锋，然后还有就是真的就刚才你说这个显眼包，就我们现在用户里买make a home排第一，重要的是外形设计。

罗： 02:35:39

我知道，因为我那个是小众需求，我知道大部分人我要年轻，也没有谁认得我。我肯定是百分之百喜欢酷炫的，不一定要那个土豪张扬什么披金戴银的，但我肯定希望是一个很酷很未来的那种。

李： 02:35:54

而且很多用户的时候非常有意思，他他都开过非常好的车，他可能另外一辆车是越是。

罗： 02:36:00

开过好的车越知道这车有多好。

李： 02:36:02

然后他往往另外一辆车是法拉利，是保时捷，是劳斯莱斯库里南，这是非常普遍的。是对还有一个我特别想讲的其实是我们也是一个没想到的一点，就是我特别开心。我们有很多的车主他其实是有mega然后有阿尔法，甚至还有奔驰的v class一个家里其实他除了正常好几辆MPV，你知道他们会跟我讲讲了一件事情，让我们更坚定的把mega做家用，包括起名叫迈克home，起麦克home都受他们的影响。

李： 02:36:34

然后是什么呢？他说我这些家里的几辆车，对，然后我的v glass接我一般的客户，我的区别对待，接我的高级客户，我最顶级的客户，会拿mega结，甚至会把一个mega车给他，让他在这个城市里来用。然后他我说我说为什么这么想？他说就是一种家宴的感觉。就是你请一般的朋友去餐厅馆吃，请好点的朋友喝酒吃。对你请你最铁的朋友回家吃。

罗： 02:37:07

对，二锅头、五粮液、茅台也是类似。

李： 02:37:09

对他他他一说，我说那就我们更坚定的这么来做了，不用担心丢失。这方用户。

罗： 02:37:14

明白了，那我们休息一下，去个洗手间，然后来点冰镇的，我们提提神儿好吧。

李： 02:37:24

50个俯撑50个。

罗： 02:37:26

对，那上台还有劲儿吗？

李： 02:37:29

你平时一直健身吗？

罗： 02:37:31

我天真能做。我这应该拍下来，太猛了。太强了，一周锻炼几次？

李： 02:37:44

一周锻炼三次。那俯卧撑每天都做。

罗： 02:37:47

每天做你健身能保证。

李： 02:37:49

一周三次能保证，太牛了。俯卧撑是一天做150个，每天。对，然后早上一组，然后中午吃完饭一组，然后晚上一组。

罗： 02:37:59

50 50 50。对。

李： 02:38:01

原来做的更多，原来有时候一天做四五百个，那时候就腰把腰伤着了，后来就不这么做了。

罗： 02:38:07

你今年44，好日子还长着呢。我发现你也是天生适合讲话，因为该聊那么长时间都没喝一口水，我一直在喝。可以，来吧，继续。

罗： 02:38:19

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们在做纯电车的这波就mega也好，I8也好，有没有担心过？因为在增程式领域里，你们是牢牢的占住了这个第一的位置。有没有担心这个？以至于在你知道我们市场营销商讲那个用户认知大于真相吗？所以有没有可能比如说早期那些铁杆的忠诚的理想用户，会把这个增程式这件事作为一个强标签。在他们的心智认知里。

李： 02:38:49

我们内部有大量这方面。

罗： 02:38:51

的讨有讨论过。

李： 02:38:52

我觉得是这么着的。就是说如果从品牌的认知角度而言，就是我们第一个阶段就是我觉得我们基本上现在第一个十年，第一个阶段用的一个方式就是我们的品牌等于我们的用户定位。就是跟今天大家看到苹果什么还不太一样。因为今天苹果的这个阶段相当于有价自己的价值主张了。对，或者基本上从乔布斯回归以后，就从think different开始是有价值主张。我们比较像早期的苹果apple two、lisa、迈克麦克托什那个阶段，那个阶段就说苹果的用户就等于它的用户群。

李： 02:39:23

对，那时候就极客。对，极客群体。苹果最早讲的极客群体核心用户群，那我们的其实就是我们的品牌等于我们的家庭用户。我觉得这个其实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用户的心理认知，而不是增程。而且我们认为其实这时候我们我们看这个世界，看什么是看叫上半场下半场，就上半场是电动化就增程，纯电都属于电动化。

李： 02:39:44

对，然后电动化就意味着其实是个硬件的竞争。我认为纯硬件的竞争，大家之间的差异没那么大对，好一点坏一点。你今天做了，然后12个月后我就学会了，也就抄出来了。所以我觉得其实比较大的挑战其实在下半场，而下半场是智能化，我觉得是人工智能。对，因为我觉得汽车是物理世界里边最重要的人工智能的终端。

李： 02:40:06

但人工智能的话那时候你就想想你的预训练，你的模型，你背后的芯片，你的操作系统这一个整体，它就是一个综合的大型的软件能力的竞争。所以我觉得其实不用太在意纯电增程这样的。因为我们做纯电还是看到用户的需求，从用户的需求角度而言，其实增程最重最容易转化的其实是死忠的燃油车用户。要纯电的话，其实就给现有的新能源车用户做一个升级。但是同时也会有很多的忽然想明白了燃油车用户以后，直接往纯电来升级。所以我觉得这两个都有需求。如果做全球也是一样的，可能我们打很多国家增程仍然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它整个电力设施没那么强。

罗： 02:40:49

其实大家都在谈一个问题是，一个企业能走多远？其实就是看这个创始人的学习能力和进化能力。然后你这些年其实在国内明星企业家是以学习能力不断的突破，然后都不断的升级，这个是著称的。然后我想知道你在这个整个过程里，学习最主要的是靠什么？你现在一年能读多少本书？

李： 02:41:14

我读书比较慢，但我读的比较认真，我一年大概读个二三十本书。

罗： 02:41:19

二三十本对，那就一个月能看个两本书差不多。

李： 02:41:23

对，但我确实读的会比较慢一些。

罗： 02:41:25

但你同时时间管理也是出了名的。就是我们知道创业公司老板绝大部分都要没日没夜的加班。完了我一第一次听你们同事说是可以保证类似朝9晚6这样的一个作息。新车上市的时候应该做不到。

李： 02:41:41

对我开发布会的都做不到的对。

罗： 02:41:44

那一年里12个月又能多长时间？是一个比较健康的作息。

李： 02:41:49

我觉得是这么着的，还是这是我高中的时候一个特点，因为高中的话得上课，所以我在高中的时候每天有一个习惯。我只写今天的事儿，有点像乔布斯，那很很像就是我就写这是一个事儿，最后打出来排序，然后我把前三个后边事儿全删掉。

罗： 02:42:06

只做绝对必要的。

李： 02:42:07

只做绝对必要的事情。对我觉得这是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养成的一个习惯。

罗： 02:42:12

这个是你不是看了什么书，受的影响就自己培养出来的。

李： 02:42:16

我当时就是因为时间不够。

罗： 02:42:17

忙不过来。

李： 02:42:18

对，因为我还要上课，忙不过来。然后这个习惯就一直延续到今天。

罗： 02:42:22

所以你也没看过那个什么讲什么GTD理论之类的那些，就是自己这么对。

李： 02:42:28

所以后来的话我看了后来包括我看到有一本书叫对我影响很大的书，就是把我的东西系统化的，叫高性能，是七个习惯。

罗： 02:42:36

对吧？对。

李： 02:42:36

然后大家都主动积极以终为始。然后那个要是第一对你发现跟我原来做法一模一样，就没有什么出入，只是他让你那个东西能够逻辑化和系统化了。但其实很早就这么方式。

罗： 02:42:49

自己就凭着本能就摸索出这个了。

李： 02:42:51

对，然后因为我觉得做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它就会影响那些重要的事情。对，而且做的不重要的事情，如果结果不好的话，你还要为他来擦屁股。所以我是说其实我发现只有每个人只要每天把最重要的三件事做好，这个人就很就非常厉害了。但如果说这个人一天要做十件重要的事儿，很多时候对除非他是一个勤奋的天才，我觉得很多时候反而他这实验室可能做的都不怎么好。

罗： 02:43:17

都知道勤奋的天才，我觉得雷军肯定是一个是对他是出了名的。

李： 02:43:21

我我我没法跟他比对。

罗： 02:43:23

感觉他好像一天四五个小时就够了。

李： 02:43:26

我我都我都周六周日找他他还都在工作。是对，而且跟我聊完以后，还在跟后边的别的人去去交流。

罗： 02:43:33

有一次约我露天的聊一些事儿，在盘古大观后边那个露天插座，晚上好像九点多来的，然后我们俩就聊的很热烈，因为聊产品为主，然后聊着聊着突然就天亮了。因为我们在户外也没人管，我们那个服务员打个招呼就下班了，他也认识他。然后我就伸了个懒腰说回去睡觉，他就伸了个懒腰说回去上班。我就说什么意思？不休息吗？他说上午有一个会，他说就回去沙发上睡3个小时够了。完了我跟他公司的人说，他们说就这样。所以他们特别痛苦，因为你怎么拼都没有老板拼，然后就是压力特别大。

李： 02:44:12

就是能力又强又勤奋。我说还是回到你刚才说那个那个话题，就是说学习这件事情。对，然后我觉得学习这件事情并不是真相。对，那那真相是其实我我能见了，我能见那么多的，后来你就说就能见到各种各样的大佬是吧？是没没有没有见不着的，现在？然后也都能深入的去聊。

罗： 02:44:32

别客气，你现在也是包括海外的大佬。

李： 02:44:34

包括海外的也都是一样的。但我能够在他们身上找到一些关键的共性，这些共性里边其实我能总结出来三条，但是第三条是反共识的。第一条是什么呢？我觉得第一条每个人都会都会跟你讲，其实他怎么做选择，然后他怎么去收集信息，然后他怎么做一些判断。所以我这第一条是说这些人一定都具备一个特点，就选的准。

罗： 02:44:57

对吧？

李： 02:44:57

要不然也不会从整个大就大的趋势要选的准。比如做电商，然后做这个外卖，然后每个都其实一定排第一排，第一要选的准？然后我觉得第二个还有个特点什么呢？我觉得这个其实已经开始有点小的反人性了。

李： 02:45:15

但是成功学里也都会这么讲，就他们选的长，就他接受这件事情很长才能有结果。因为越短有结果其实越有问题。就是今天你觉得很有名的企业，其实它都是25年20年了，对吧？所以第二点其实要选的长，就是长不是坏事儿。就是有的时候你一两年就能结束的东西，其实反而是个所有人都会的，随时有人杀入是对吧？所以我说第二个其实是选的准，选的长。这两个其实大家都能讲什么选择民主的重要，跟时间做朋友。

罗： 02:45:44

都会这么来讲。什么做什么男儿正确的事。

李： 02:45:47

都是这一个事，都是这前两个。

罗： 02:45:49

对。

李： 02:45:50

但是这两个组合在一起以后，其实第三个才是最关键的对，然后这两个其实当然可能已经是百里挑一了，但第三个才是最关键的。第三个是我认识的所有的关于第三个都是非常之一致的，所有的最卓越的企业全世界。对，然后包括像黄仁勋，像王兴，包括你能看到其实张一鸣什么都是非常类似的。就是因为大家觉得选的准，然后那个选的长就可以慢慢做了。错这玩意儿做了个完全反人性的，就是在选了一个很长成功的赛道里。

罗： 02:46:24

极高频率的迭代。

李： 02:46:26

明白极高频率的做迭代。我这个其实太离谱了。

罗： 02:46:29

比如说我是正确长周期的，但你还要比。

李： 02:46:33

别人更快的变速度。就是你明白一般选择前两个人说我要追求完美，或者说我要更有耐心，但其实不是，对吧？然后你看包括黄仁勋。

罗： 02:46:43

因为我这个应该是绝大多数人做不到的。

李： 02:46:45

完全做不到。我做显示卡的时候就很明显，就是他一年一代产品，别人三年一代产品。所以他就把巫毒什么都干掉，最后就剩两个华润郡，一个华润鑫，然后一个合国元然后英伟达和ATI然后他做酷大的时候也是迭代十几个版本才获得成功。而且这个迭代什么是要面向市场的迭代，不是自己内部在迭代。对，就是你认可我，我要推出获得你新的反馈，你不认可，我也推出以后获得你的反馈。包括美团在高频率的调，然后运营的策略，然后又在优化运营，非常高的频率在调。就是外边不知道，包括大家也都知道。然后字节在在做产品的时候是几十个版本同时在迭代，在做在做在这个并行。

李： 02:47:25

我觉得特别像什么呢？如果讲到今天AI就特别像强化训练。因为今天到了agent的阶段，到了智能体阶的时候，其实强化训练变成一个关键。如果我们拿人来举例子说，就是基座模型比较像我们读书上课对吧？然后后训练就要比较像有个有经验的师傅在带？但是其实最后我们人类的成长是来自于强化训练，就真实的市场反馈来获得的这一个训练。我觉得这个其实是一个根本的差别，就是前两个都对了之后，剩下第三个其实往往是最难的。就是强化训练的频次。

罗： 02:47:55

其实是严重违反直觉的对。

李： 02:47:57

所以我觉得如果讲学习的话，学习可能会涉及到是个预训练，也可能是个后训练，我觉得都挺重要的。所以如果看完这件事情以后，我为什么会读一些书呢？因为你老来自于强化训练也不行，所以你还得提升自己的预训练。对，然后你还是得跟别人聊一聊，别人跟别人聊聊相当于后训练有经验的人跟你讲一个东西。最后你必须得去真正的去实践，然后不用担心不要追求完美。今天没有办法追求完美。

罗： 02:48:23

这个是所有优秀企业的共性吗？

李： 02:48:25

我就是卓越，优秀可能是卓越。

罗： 02:48:28

最大的敌人。对，这个说法有意思，企业级的那种NVIDIA也一直都是一年一迭代吗？

李： 02:48:37

是，就今天我们买的这训练芯片都一年一迭代的，跟显卡是一样的。它并没有说因为因因为英特尔三年迭代，我也三年蝶不是。

罗： 02:48:46

他还印象里的那些就是企业级的，那些都是好几年一点的。

李： 02:48:51

对他还是一年一迭代。明白。对，去年GB200，今年就GB300。

罗： 02:48:55

还有就是说我听到一个让人嫉妒的传闻，是说你一直以来睡眠都没有问题。

李： 02:49:03

没有问题。

罗： 02:49:03

从来没有吗？没有。像你说那个当时不考虑生病因素的话，像融资资金断裂那类压力时候也都能睡着。能睡着。这个是中间练出来的，还是你就本来一直就能睡。

李： 02:49:15

本来就这样。

罗： 02:49:17

这也挺离谱的，是不是因为早年还都是顺利，你那个汽车之家后期不是有很多纠纷吗？那个时候也都能每天睡着吗？

李： 02:49:26

就是我我遇到一个巨大痛苦的事儿，可能痛苦的别人快活不下去的事儿，我基本上三天就过去，就第一天痛不欲生，然后第二天慢慢消化，第三天该怎么过怎么过，就去解决问题去了。

罗： 02:49:39

一直都这样。对。

李： 02:49:40

基本上到第三天。

罗： 02:49:41

我就我是经历过就做锤子科技的时候，经历过长达一年以上，每天都失眠，必须靠处方药来睡着这么一个时间。但那个过去以后好像没什么事了，就比如说每天上班跟管理层对说，明天可能就资金断链了。然后大家做了一切最坏的准备以后，晚上回去还能舒舒服服睡舒服谈不上还能很踏实的睡8个小时。这个是一年以上的魔鬼训练以后才做到的。你是从来没有过这个时期。

李： 02:50:14

不是我觉我觉得我。

罗： 02:50:15

觉得有一些可能是天赋异禀的。

李： 02:50:17

我觉得也不是天赋异禀，是因为我没有给别人工作过。对，所以我就只能我就是。

罗： 02:50:24

自己来摸索。

李： 02:50:25

我创业的时候就一定知道一件事情，因为我压根儿没有退路。

罗： 02:50:29

我也知道没有退路，照样睡不着。

李： 02:50:31

对当你这样没有退路的时候，也就不用担心这事儿了。对我觉得是真的训练是就是当我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的时候，我反而就不担心了。

罗： 02:50:41

那你可能还是特别不内耗的一个人，这个某种程度上也是天生。

李： 02:50:46

我我真的我不会往负面的方向胡思乱想。就是压力大的时候，我在里面找机会，我找正面的机会，我只能这么干。

罗： 02:50:53

但是比如说你有时候真正难的时候，想到明天就要破产清算了，那还是挺难的。

李： 02:51:00

那核心就没因为没有退路，但你也没有机会胡思乱想。

罗： 02:51:04

也没有啥，所以你就完全不内耗。

李： 02:51:06

其实不内耗。

罗： 02:51:08

当时我买了那个理想one之后，我在公司里就是我是那样，我用了一个什么好东西，性格上是特别愿意热情的推荐给朋友啊同事，就推荐到让人烦那个程度，我是这种性格。所以我当年做手机的时候，我们有一些朋友买了就恨不得一个人推荐给五六十个人。我我我是当然我是为了卖手机，我特别喜欢这种人，但我骨子里也是这种性格。我原来的。

李： 02:51:34

时候做做个人网站也是这样的。其实我觉得这是一种意见领袖的潜在。

罗： 02:51:40

基因满足感。

李： 02:51:41

对，想要帮助别人。

罗： 02:51:42

想要影响别人。对对对，然后他们买回去满意了再给回馈的时候，你就特别高兴。

李： 02:51:47

你挣的钱很高。

罗： 02:51:48

对对对，你也有这个对吧？

李： 02:51:50

对，当时的时候就因为这么做才做起来的个人网站。

罗： 02:51:53

然后我在网上看了一个，因为你那个性格比较直，在网上公开说一些，至少肯定是没跟公关部商量过的话，然后说出去以后又给企业惹了一堆舆论麻烦什么这类的事儿的一个清单，你自己看过吗？

李： 02:52:11

我都不敢看。

罗： 02:52:13

然后，你觉得做企业这些年这方面有改进吗？

李： 02:52:18

因为他之前的时候确实我说没有真正的公关部。对，我们只有做内容营销的，所以他也没人其实来管我这些是对，而且本身在在这个做漆之家的时候，也是这个个性。对，然后也被别人攻击过，但是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罗： 02:52:34

但你没发现你那时候不卖产品，其实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着。但你卖产品的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感觉。我自己有感觉是我做那个手机的过程中，哪怕某一代产品我做的特别满意，特别有信心，事事后也被证明卖的很好。这样的产品我推出的那一瞬间，我也感觉是就不管产品多大信心，我的感觉也是就觉得我在卖那个产品和他头一周或一个月的那个宣传期，是我最敏感甚至是最脆弱的时候。就比如说我送了一个朋友，然后他说了几句好话，我就由衷地感激。如果他什么都没说，我就很慌，我就给他打电话问是不是不满意，有什么不满意，你不公开说，我很感谢，你可以私下跟我说，说什么的就特别敏感。这个事儿你是发产品的时候完全没有这些心理。

李： 02:53:30

当然有了也有对吧？我就发产品跟你说的一样，第一周特别在乎这些预定用户的声音。对。

罗： 02:53:36

会会其实会特别有？会特别认真的听，那那那那就好好理解。

李： 02:53:40

而且包括对下边的我们的试驾，销售各个环节会关注的特别在意。对，因为这时候我觉得反馈是非常重要，因为这些都是真金白银的，用户是来给你反馈。

罗： 02:53:50

你一年甚至你们车研发周期更长两三年的心血的全情投入到那一个点，接受市场检验和回馈的时候，是那那那个真是战战兢兢的。

李： 02:54:01

非常在意。

罗： 02:54:02

是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会自己想着要再发言再谨慎一点呢？像微博这种公众平台，还是有一些本性很难改的东西。

李： 02:54:12

因为有的时候我也会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更像自己是好事儿，对吧？还是变得更迎合是个好事儿。

罗： 02:54:22

就不用迎合，你就是像你们公关，很多时候不就也懒得解释吗？被泼脏水的时候，但是你自己发表言，我理解是这样的，公关部做什么决策，他都有一堆人群体商量，保证大家都冷静。但是个人发一个微博这件事，除非也在内部走一个流程，否则的话很多时候情绪上来了就直说了，这个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李： 02:54:48

是啊是我们。

罗： 02:54:49

严重的时候，他们都没收了我的密码，然后问我要发什么，就给市场部的同事发一条，他替我发出去。有些企业家性格本来就就特别稳，不容易被激怒或者是不容易生气了就直说。这种的话他们的公关部肯定容易很多嘛嘛。我是觉得真的那个性格里那些锐气那些东西还是要保留，但是这个确实可能还需要做更多的我的我不我我讨厌那种传统的说法，说这个要修炼，最后你变成成完全不会被激怒的人，这个我也挺讨厌的这个说法。但确实企业做企业这个事儿特别锻炼人。

李： 02:55:29

我我我每个人时间都会反思一下，也会跟团队讨论一下，就是把我的很多棱角打磨掉了。对，到底是个好事儿还是个坏事儿？肯定是坏事儿。所以我也经常。

罗： 02:55:39

讨论这个问题。对，是要调整，但肯定不能把棱角打磨了。是对。还有就是我觉得不是中国的问题，整个亚洲社会还是传统上文化上有那种审美上的一个偏向。就是总是不管对错，不管是非，不管逻辑。他还是认为一个沉稳的，表现出所谓风度和那种态度的，是一个更可取的选择。

李： 02:56:07

就是儒家文化。对对对。

罗： 02:56:09

所以这个带来的问题是，我是感觉在这么一个文化环境里，包括日本韩国什么的，就是企业家如果面对公众的时候太直了的话，其实得到的那种反是那种负面的回馈，那些东西远比那个张扬个性的欧美的那些文化的国家里要承受更多的东西。我有时候会想，马斯克这种性格在中国可能早被弄死了，是吧？是，但是我后来看他的那个传记，其实他也被黑的够呛，当时还有一知名的数字媒体给他倒计时，说特斯拉几天倒闭。

李： 02:56:45

那个都看了。因为我我觉得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说大家总觉得中国的媒体上这种黑水军也多。对，其实你真的去国外的社交平台上看，其实更多也挺黑的。

罗： 02:57:00

也只是表现形式有差异。

李： 02:57:02

也我觉得甚至没什么差别。对的，有的更狠。

罗： 02:57:06

咱们国内那种写稿收费写稿很普遍。然后我们也去国外做一些前期调研什么的，跟他们那个公司聊。他们说我们这儿绝对不能你给钱写稿，然后一年保证发多少稿，发稿量这些都没有然后我说那你们能保证的服务是什么呢？他说我们不能数字上保证帮你发多少个贴，但是因为我们跟这些媒体关系都很好，然后我们打包模糊笼统的提一个一年的绩效成绩表现的话，是可以有一个承诺的。然后等他们走了，我就跟在那边待的久的华人也是做市场的。

罗： 02:57:45

我说这个是什么区别呢？他说你可以这么理解老罗，他说其实就是咱们那呢简单粗暴，给钱就发稿。这边把这个行为一样做下来了，只是用虚伪的文明的东西把它给做的绕了一点。

罗： 02:58:03

就比如说你看他为什么不能给你承诺呢？是因为那天媒体要对外表示，就是说我不能拿钱写稿，这个是传出去的丑闻。但实际上他这个公关公司，跟他合作密切的媒体，是靠变相的方式输送利益。比如说经常请他吃饭，送些礼物，常年维系关系，你帮我一个忙，我帮你一个忙，他就是把赤裸裸的这种钱换来的软文。这个用偏虚伪文明一点的东西，就说白了就是现在的屠宰场你是见不到的。我们小时候在菜市场当着你面杀鸡杀猪，但现在这些都搬到城市边缘的屠宰场里，我们看不见了。于是我们吃猪肉吃鸡肉的时候，没有那种同情心，天然的同情心带来的那种良心负担，但其实还是每天在杀戮。

李： 02:58:52

对我因为我觉得是社交流量和算法这三个组在一起。这件事情在全世界都会发生。

罗： 02:58:59

一定会指向这么。

李： 02:58:59

一个恶劣的结果。对他一定是这样的，因为他会把一些人性的东西放大。

罗： 02:59:03

这还挺有意思的。这个话题可以专门讨论一晚上。有一些企业家会把个人品牌跟企业品牌强绑定，然后有一些企业家会躲在后边，让企业或产品的品牌走在前边。以至于这个产品特别成功，全世界都在用，但没人知道他老板是谁。这两种做法其实没有对错，都有各自的合理性，各有各自的优劣。所以你有没有系统性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就是你希望理想这个品牌是强绑定，还是现在这个尺度就好，还是你后边会尽量往后躲，还是怎样？这个问题你系统性的想过吗？

李： 02:59:44

没有那么系统的想过，说实话。对，但是我肯定也会思考这个问题。那我自己的本真的初心是希望其实是分开的。

罗： 02:59:54

但是躲到后面。

李： 02:59:55

对，但这两个字没有办法分开。

罗： 02:59:57

是对。

李： 02:59:58

所以这也其实是一个挺挺挑战式的。但是也确实当你规模变大以后，其实很多人买了这个车，并不知道背后老板他也叫理想，我觉得这件事情也在发生。早期的用户都知道这个车背后的创始人是李想是，但后边的话又有越来越多用户买了以后，他不知道创始人是谁。

罗： 03:00:18

我之所以问你这个问题，我就觉得你在这件事上，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刚好维持在这么一个中间状态。你没有像什么乔布斯，或者是伊隆马斯克，或者是雷军这样跟品牌非常强的绑定。刘强东也算就是非常强的绑定，没有做这个事儿，但也没有像我们熟悉的一些企业家那样，完全躲到幕后，以至于大家都不知道品牌创始人是谁。你在这个中间状态，但这个不是有异常，处理成这个不是。

李： 03:00:49

是想躲躲不了。

罗： 03:00:50

出现了这么一个状态。所以当企业有需要的时候，就得走在前面。是啊，因为你年少就成名了，所以其实这个对你做企业还是有价值的。所以你就维持在这个状态，但没有系统性的调整。没有，那我现在就问你，你后边希望一直是现在这个状态吗？还是会更往前走，你说你本性上是希望更，我本性是希望，对，那这个我理解。但是你从企业的需求上，你觉得后边应该就长期的经营这个品牌，应该更往前还是更往后？

李： 03:01:23

因为这件事情其实每个人在做这种选择的时候，其实相当于都是第一次，对吧？就是你做互联网公司和做硬件公司其实都是第一次。就跟很多时候我第一次当父母是吧那我觉得这里边只能来自于两个，一个你看各种的最佳实践，包括你所在的环境，还有一个你真实的体验。但就是你也可以讲马斯克什么很成功，你今天也可以讲张一鸣，包括黄征又隔离的很成功，对吧？我觉得这是不一样的。是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正确答案。但是从我骨子里而言，我是希望其实分割开的。

罗： 03:01:56

我相信大部分企业家还是这样的，除了有一些有表演狂的那种暴露狂。

李： 03:02:01

我并不享受连在一起的状态。是对我希望大家说我们好，是因为我们的产品好，而不而不是说因为理想我喜欢你，所以我买了你的产品。

罗： 03:02:11

我就觉得我就坦率的讲，这么多年下来，我就觉得我学习进步的能力还没有超过做企业所需要的那些能力的增长和进步，还没有超过我经营个人品牌的能力。所以就很尴尬的处在，有的时候想往后退，发现综合的力量加起来还是要往前走一点，可能效果更好，所以就一直维持在这个状态。我特别希望我彻底退休前能够进步到那些能力略微超过我个人影响力这件事儿，我就可以尽可能往后躲了。

李： 03:02:47

我觉得还是每个人做最好的自己。

罗： 03:02:50

然后你很早就成名，是一个明星企业家，然后也以性格直率和作风强硬著称。那你做现在这个企业的，从第一开始有没有用一些有意设计的方式，比如说制度流程，或者是跟合伙人协商了某种方式来平衡这个，以避免完全靠你一个人的决策导致可能的重大损失。这样的制度安排什么这些有吗？

李： 03:03:19

我觉得还是主要是因为在汽车之家。对，然后有了琴制以后，我们建立了一个比较相对而言比较科学的管理方式。

罗： 03:03:29

那个是你第一次找到一个足够重量级的合伙人，以至于充分尊重和。

李： 03:03:34

互相信任，反正其实也很重要。对，然后因为樊登是什么特点呢？反正其实不怎么说话，但他每次说话的时候都特别注，就是我干蠢事的时候，他能他是能拉我一把的。但是这事儿你决定要去做了，然后我也他也会在后边，你不用担心摔下来，我在后面帮你撑着。我觉得他是这么一个人，就是特别好的合伙。

罗： 03:03:54

你很早就找到了这样的合伙人，所以你这方面还是挺幸运的，很早就找到了这种合作伙伴。

李： 03:04:01

对，而且有了琴制以后，一个特别好的地方就是我们所有人都会吵架。特别有意思。就是很多人刚加入汽车家的时候说你们为什么每次开会你几个人是不合？但我们就正常的吵吵完以后。

罗： 03:04:14

然后做决定完全对事儿。对。

李： 03:04:16

完全大家相互信任。对，那后来我就发现其实这种吵架的方式，其实会把每个人认知都掏出来，大家不用藏着掖着，其实不是坏事。对，然后而且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大家做不同的选择，是因为认知不同。当每个人认知都抛出来的时候，你发现是很容易做相同选择的对吧？我觉得这个大概就是你的计算模型和它计算不一样。但如果你最后合并成一个大的计算模型，你发现reasoning的结果自然就一样了，推理结果就一样了。而且这时候确定的结果，所有人都坚定的支持，不用考虑什么资源效率的问题，都一定能做到底。

罗： 03:04:50

那你做汽车之家不是汽车之家，就是做理想汽车以后，也找到了一批这样的合作伙伴。

李： 03:04:56

对，所以跟马东辉什么的也都是我们都会正常吵架然后疯狂讨论，然后做产品的时候也是吵架，就产品最难受的有段时间不吵架的是我们，产品最差的时候，就是我们有一段时间是把一些做产品最好的人去做流程去了。因为他们熟悉这个，因为他他把最佳实践变成然后变成流程，所以就调了一些他们下一级的人上来跟我一起来做产品。那这时候就变成他们都听我的，明白特别难受，是就特别痛苦的。

罗： 03:05:26

需要足够强的一堆人碰撞才行。

李： 03:05:28

对。

罗： 03:05:29

一定是碰撞的。明白。大家总说要成就一个特别伟大的企业家，这个人就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还有委屈这些以前马老师不也说。企业家的胸怀内心都是被委屈撑大了。你对这种看法是否认同和是否有这方面的很多体会？我肯定认同的是吧？对，因为我们创过业都知道有多难，是整个过程。

李： 03:05:57

肯定是认同的对，然后尤其是对比一些我投资的企业，就是我投资很多那种初创企业，就他的很多的问题的时候，就是一点点委屈他就受不了了。对我觉得这个是就能看看出来差异了。

罗： 03:06:10

这种真的到退休以后，如果还有兴趣聊的话，弄一个血泪史一样的还挺好玩的。而且那时候一定是笑着云淡风轻的讲的对。

李： 03:06:19

但是回过头来，我觉得很多时候再想想，也可能真的就是真的有可能是性格决定的。

罗： 03:06:26

你所承受这些东西。

李： 03:06:28

对，或者说其实是他，比如说并不是他并不是他后边训练的，可能是他后边训练还是我说的，他首先他有一个非常好的机构模型，那个决定了他的性格这样的。后边的话你有训练，然后有强化训练，然后去调整。但如果你的机动模型就是个垃圾，其实你后边的不可能有好的推理结果。

罗： 03:06:48

然后承受这一切也就没有意义了。

李： 03:06:50

后来也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说我们在小的时候，那些年其实就是通过父母来或通过父母或者亲人来认知自己，对吧？然后又又过一段时间是我们通过同学和老师来认知自己。后面是靠社会，要靠社会认知自己。我发现好了，好像真的是这样子的。

罗： 03:07:09

我们说点沉重的，我们聊到这个理想汽车的创业，现在十年了，回顾的话或者说你整个创业生涯，回顾的话就是你最难听、最戏剧性的，或最悲壮的，或者最至暗时刻的这这这这个能给我们分享几个吗？

李： 03:07:30

就是最最我觉得有四个。对，第四个刚才已经讲了，然后2019年融资身体不想融资。

罗： 03:07:37

身体都不行了。

李： 03:07:38

还那样。对，然后其实还有另外的前三个，我第一个其实在做炮仗的时候，然后当时的公司的时候应该有大概三四十人。对我印象没没那么深了，因为我对特别痛苦的东西记忆没那么深量化的。但是那个场景我回到那个场景里边，我是历历在目的。因为那时候不会做管理，所以完全不关注人。真的出现一个状况，就是前几天大家好好的，第二天90%人辞职了，公司就只剩下五六个人人全没了。

罗： 03:08:08

都不来上班了。你干了什么过分的事，能一下走这么多人我。

李： 03:08:12

觉得基本上那时候就是个独裁的。

罗： 03:08:15

暴君完全没有人情味儿。那些就是完全是就。

李： 03:08:19

只关注事儿，完全不关注人，然后也不懂管理。

罗： 03:08:22

你说多少人同一天辞职？

李： 03:08:24

我们那时候三四十人，就基本上90%的人一天辞职了。

罗： 03:08:27

基本都走了。

李： 03:08:28

而且他们都是商量好的，一天一天辞职的，而且都找好了下家了。有的其实去了别的公司，然后有的出去创业了。对，就那么一个状况。然后那时候就一个电话往回找，就没有人回来。

罗： 03:08:42

所以那个时候你已经有那俩合伙人了。

李： 03:08:44

对吧？没有，只有一个，只有反正而且反正在石家庄。

罗： 03:08:48

我影响不了远程的对。

李： 03:08:50

所以那时候我们就开始立刻招人。

罗： 03:08:53

那你你回头想的话，你看我们在网上看到很多乔布斯特别暴君似的那种。当时你听说过那个吧，就那个是被他们老员工证实是真的，就是原来在那个楼里，大家上下那个电梯，其实楼层并不是很高。他原来那个老地址的苹果园区员工说是很多员工不敢坐电梯，是因为坐电梯有可能碰到乔布斯。乔布斯看你一眼就问你一个问题，然后你说错话，他出门人力就通知你被解雇了。所以大家宁可走楼梯上1到6楼或者1到5楼，避免碰到乔布斯。

李： 03:09:29

就他年轻的时候，对对对，非常年轻。早期的时候，后来就后来完全不是。

罗： 03:09:33

是，所以我的意思是听起来你能干出类似的事？

李： 03:09:37

干不出来。

罗： 03:09:38

没也没那么过分。

李： 03:09:39

对，其实就是完全不听大家的想法。

罗： 03:09:42

也不关心大家的。你也没有那么粗暴，只是说你完全无视他们的意见。

李： 03:09:46

对，而且那个时候怎么解决？一方面招人，一方面我真的去读管理书了，然后我就上网查什么管理书重要。所以那时候。

罗： 03:09:53

创业第一个最大冲击的事儿。

李： 03:09:55

对就是你这公司就崩了就就崩塌了。对，然后我那时候去读管理书。

罗： 03:10:01

怎么稳住的呢？因为你业务还跑着呢。

李： 03:10:03

就继续招人，因为自己会做业务。

罗： 03:10:07

就手忙脚乱全顶上去了。

李： 03:10:08

他自己会做业务，明白，对，然后那你就。

罗： 03:10:11

所以不至于致命。

李： 03:10:13

技术那边还有繁盛盯着，这个内容这块由我盯着。然后这个销售那边邵震还在。

罗： 03:10:18

他他也能盯着，然后没日没夜招聘。

李： 03:10:21

所以就去招人去了，从那时候才开始有了招人这么一件事儿。然后那另外一方面就是开始读书，读德鲁克的书就很认真的读，看懂看不懂其实就是就得去读，对吧？然后还要讲什么你要怎么做一个观察者，怎么去沟通。对，那时候就开始说要沟通，那时候不会做沟通怎么办呢？就是大家一起大家没事一起吃饭，就学了这么一招，就是晚上的时候也叫着人一起吃饭。那时候在中关村吃的盖饭，就大家吃盖饭的时候或者吃米线的时候，大家也要在一起吃饭。对，因为这么着他们就能跟你讲讲话了。

罗： 03:10:55

所以你觉得你本性是低情商的吗？还是在这件事上那块完全没想过导致的。

李： 03:11:01

我觉得就是因为没有社会经验。

罗： 03:11:03

其实你跟朋友家人什么情商是正常的，也不是就是较少思考这些。

李： 03:11:09

我觉得那时候自己很自私，那时候就认为自己什么都对的，都是别人的错，对吧？包括那时候找女朋友也是就觉得都是他的错，对自己太自私了。

罗： 03:11:19

但都有这个阶段小伙子都有这个阶段。

李： 03:11:22

所以男孩本身也傻。

罗： 03:11:24

男孩比女孩。

李： 03:11:25

懂事儿懂事。对，是还是不够感性。我觉得第二段其实是2008年，就我们出现经济危机，就是那个经济危机那。

罗： 03:11:35

一块儿就资金出现困难的时候。

李： 03:11:36

对，然后我那一段我就是我看过什么香港大片，都觉得都没有我们那段狠。那一段的话其实是我们的三个小股东，其中有一个还是合伙人。对，然后他们的股份也都是我让他们加入人送的。因为我也没有什么条件，那时候就是一个高中毕业生。所以我是靠给大家分一些股份，吸入他们，然后工资也低，给一些股份，然后加入公司的。那时候我们还有一个天使投资人，天使投资人其实他当时并没有把钱给到公司，他是买了小股东的一些股份。小股东说想买房子卖一些股份，所以他就买就是买了一些老股。

李： 03:12:11

对，那时候就出现了一个状况，就是停止也加入了，然后这个谁反正也来北京了。对，然后那时候我就不停的去融资，就是赶上2008年怎么都融不到。对，但是我每次都跟大家说，我一定能融到，要钱快到了，这个钱快要要签要签这个协议了，那最后就没融到。所以在四月。

罗： 03:12:33

听着都特别耳熟。

李： 03:12:35

应该是在四月份的时候，我们那三个小股东就说要开一个股东会，所以就在中关村找了一个茶馆。茶馆就是大概这么一张桌子，对面是三个人。这边是我们的产品负责人叫刘庆华，然后他是个中立的对，那边是我们那个天使投资人，岁数挺大的。然后这边是我和凡正坐在另外一侧。对你像那时候我20 27号岁，还不到27岁、26岁那一年，他们就一上来的话，然后找了他们三个人里面最能说的我们管内容的负责人，然后举了一些例子说，然后你看李想你引入了李铁和，第一个是举证是你引入了李铁和秦制以后，公司的现金流变得越来越差，所以证明你引人不利，并让经营状况恶化。然后第二个你在外面去融资，我们那么好的业务，然后融资融不到，证明你融资不利。对，已经让公司进入到那么困难的一个场景，那时候就现金流快断掉了。所以我们一个结论就是你和樊铮已经不适合再管理这家公司，所以，给你们那时候我和凡正是有70%的股份，我们俩加起来，所以给你们保留15%的股份，然后你们俩必须离开公司。

罗： 03:13:43

那他凭什么呢？他们是小股东。

李： 03:13:46

没有什么事，这是他们的一套逻辑，就蛮干就把这个逻辑表达出来了。我和樊铮就惊了，因为你要知道，我们我跟那几个人甚至在一起睡过觉，我们白天工作，晚上一张床上睡觉。所以当时的时候完全不怎么处理，我就懵了，反正也懵了，他也没有见过这个阵势。

罗： 03:14:05

但是首先这个叫板听起来就挺繁忙的。

李： 03:14:08

因为当时公司确实陷入了危机，对，然后不是那么简单。而且在讨论这件事情之前的时候，我的银行卡里有105万个人卡.

罗： 03:14:20

个人卡里。

李： 03:14:21

然后他们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找我借走了100万买了房子。他是把房子买完了以后才开的这个会才交，我的卡里只有5万。我整个银行卡里总共只有5万块钱。然后我为什么印象那么深呢？

罗： 03:14:33

刚买完房子。

李： 03:14:34

然后就发难了，就开始启动这件事儿。

罗： 03:14:37

对，这还挺离谱的。但你是你自己感觉跟他是兄弟的对。

李： 03:14:44

那我觉得再往下是什么呢？我就我后来一会儿再讲后边儿的哈那后来我为啥为为什么印象那么深呢？因为那时候我们公司真的就没钱了。512大地震的时候我们没有钱，娟所有人都骂我们我们真没有钱捐。那时候我把卡里钱就往公司放，就剩下一两万块钱了，公司还得活下去。今天你看理想汽车，只要有国家有任何的灾难，有任何的这种这样我们立刻就捐钱。我们当时没有捐钱，我印象特别深。所以后边的话其实你能看到，我们现在就是永远都捐钱。

李： 03:15:15

对，然后因为那时候我们也觉得不对，但是我们我们活不下去了，所以当时印象特别深。那当时现场怎么着呢？现场其实我们完全没想到，我俩就傻在那儿了，然后刘庆华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罗： 03:15:28

然后是我们的刘清华，是那个。

李： 03:15:30

中立派的，然后是我们天使投资人。啪一拍桌子，那那拍电影就会非常有意思。然后啪一拍桌子说你们三个小王八蛋，你们三个是谁出的这个主意如果放在古代，你们三个要被满门抄斩，如果放在现代，也没有任何小股东造反是成功的，你们三个小王八蛋谁出的主意？三个人立刻慌了，然后开始互相说我不是我出的主意，互相推对我觉得公司对我还挺好。然后三个立刻当时就崩掉了。

罗： 03:16:02

怎么感觉像一群小孩儿干的事儿，他们当时也都没。

李： 03:16:07

大都比都比我大都比我大。其实这个主谋是帮着我们的，是其实就是我的这个成长过程中的恩人，然后包括他把我们引入到北京，后来我就知道其实还是我的问题。包括通过坳店进入对这些人的股份也都能套现了，这些后边就各种事儿都处理了。我们我就是我和秦制的时候继续，反正就去把这个公司往下去管理了。其实澳洲内训进的时候也是为了化解这个问题。

罗： 03:16:36

那他们几个拿了钱就退出了吗？

李： 03:16:39

退出了也包括还给他们留了一些，有一个有的有几个人还留了一个股份，一直到IPO，然后才退出的，还挣了不少钱。对，大家也后来也都没什么问题。我跟那个主要的人后来聊了一下，我说为什么？我也觉得挺难受的，大家都都这样了。他讲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一件事情，他讲其实他我觉得他讲的是真心话，我完全相信，而且这对我帮助大。他说你老一个人死扛，然后在你死扛的时候，我们最大感觉就是你觉得我们不重要了，我们跟你一起拼过来的。

罗： 03:17:10

就在你没有试图跟他们一起共同你遇到。

李： 03:17:12

任何困难你都不跟我们商量了，原来你都跟我们商量，然后你在最难的时候你一个人死扛，我们想帮你也帮不了，然后我们就觉得自己在这家公司不重要了。对，所以我当时想是真的事儿。所以这件事儿以后，我我我发生了巨大的一个变化，我发生了特别大变化。而且那时候最难的时候，我是一天工作十三四个小时的，是个拼命三郎，我也不从来不休假。在那时候因为汽车网站竞争激烈，所以我觉得那时候开始的时候，我说我得先对自己好一个从来不吃糖的人是不可能给别人甜头的。所以我这是我做的一个很重大的变化。

李： 03:17:51

你想他们那时候真的有非常他们自买的都是宝马5系，我开的是polo。对，他们买的都是七十多万的车，我开十几万的车。对，然后他们买大房子，我住的是很小的房子。对，然后所以我说一定要对自己好，包括后边很多员工也是，他当我买了好车以后，我们买了宝马以后，他说挺好的。他说你让我开一个polo，你让我们要开什么车？对我觉得这是我的问题。对对对，自己太苛刻了。对，然后我的第二个是我遇到任何困难的时候，我都跟团队去讲，越大的困难你跟团队讲。

罗： 03:18:21

对，然后那那你在那个时期不跟他们讲的心理是什么呢？是就有几种可能，一种是自尊心我就自己扛了，然后还有一种是你觉得跟他们讲了也没用。

李： 03:18:32

不是我觉得越难的时候，我也觉得应该自己思考。我觉得后来发现这是个完全错，其实不对完全不对的是越南的时候，而且你跟团队讲的时候，团队觉得自己最有价值。

罗： 03:18:43

因为每个人都希望在你这个团队，还是指核心管理层，是就没必要跟下边说。

李： 03:18:48

是的，我都会跟一五一十的跟核心管理层讲，包括跟投资人去讲，而且不要到最后快死的时候再去做。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就跟他们讲，我觉得每个人都希望在你身边贡献它的价值，对，大家都希望自己是被需要的，而不是不被需要的对吧？所以我说这是第二个。然后这些困难，我觉得第三个我觉得挺重要的，就是我开始会处理关系了，我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两个人之间产生的关系了。原来比如说女朋友都是他的问题，后来想想其实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我的问题，所以也是那一年我认识了我老婆。对，然后后来的话。

罗： 03:19:27

那是二十几。

李： 03:19:28

那时候是27，27岁，27岁认识的，我认识我老婆，所以，后边的话，这些东西就处理的就开始越来越好了，而且汽车家团队也非常稳定，然后理想汽车团队也开始非常稳定了。

罗： 03:19:43

那你第三个是什么重大挫折的？刚才第三个。

李： 03:19:48

第三个也是，然后还没讲到没讲到，这是第二个问题。所以我觉得第二个问题可能是我人生最大的转变。对我认为就是说是我人生最大转变。

罗： 03:19:59

这种事儿没有必要自己死扛，没有必要不健康。

李： 03:20:02

对，而且其实讲了以后，大家信任是更好的，因为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被需要，哪怕他听你的了，他也觉得其实自己认真听你的，也觉得自己是是重要的价值。明白，对，然后我觉得这是第二件事。第三个是什么呢？第三个也是基本上你大家看到香港的大片里面都会出现的，就是我们2013年上市。对，因为我们业绩已经很好了，而且2013年其实整个资本市场回来了。然后我们也找了非常好的投行，然后是在九月底已经确定了，我们十月初就去就去纳斯就去那个纽交所上市。我们当时报的纽交所，然后投行，包括认购这些东西，其实都做的差不多了。然后国庆前的两天我们跟团队宣布这事儿，然后一些杠杆团队就大家去办护照，准备这些东西，一起去美国，然后去敲钟去了。

李： 03:20:52

然后紧接着第二天出现一个问题。对，然后因为当时我们是个小股东，然后就是澳洲电信买了我们股份以后，我们是个小股东，我当时只有六年的股份了。所以当时我们为了保护自己，设计了一个条款，就是要想上市必须超过95%的股东同意，就是只要是为了保护我的权利。但是，这个过程中，澳洲电信还把另外买了一个公司跟我们合并在一起了。所以，另外一个公司的股东也差不多有这么多的股份，所以他就有这么一个条款。在当时的时候，然后是一个什么状况？而且他的团队都给我们管了，他们都退休了，就不在公司工作了。然后他们所有的团队都交给我们来管了。

罗： 03:21:32

但他们有那个投票权。

李： 03:21:34

没有，他就是只剩股东了，没有投票权了。但是我们确实要定，然后要95%的股东同意才能去上市。对，然后当时出了一件什么事儿呢？就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罗： 03:21:44

买了他们的股票。

李： 03:21:45

然后我们当时的是募资的价格13块钱，当时我们的竞争对手开出了19块钱一股，然后买他的股份，所以他就直接通知我们说，对，然后我们就得把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我们其实准备了三年，2011年就开始准备，然后IPO必须停止，至少十月初你肯定去不了了。

罗： 03:22:03

然后你不用买走了吗？

李： 03:22:05

还没买走，因为我们得签字他才能买走。

罗： 03:22:07

对，那你们为什么不谈判呢？

李： 03:22:09

我再接着讲。所以我们当时先跟团队讲了一个说我们肯定要推迟上市了，这肯定现在上不了了。因为有这么一件事情，因为股东发生你的股份结构发生变化，中国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在美国也需要。然后重新过这个。

罗： 03:22:24

重新来一遍。

李： 03:22:25

对，来一遍备案。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因为他们的团队很多人加入我们我们给了他非常多的期权。对而且还有一个差别就是说其实我们当时被澳洲电信买了股份以后，我们给团队分了很多钱。因为他们在一起比的时候，发现我们分的钱比他们分的多，我们给我们的团队分的钱比他们多。所以当时的时候一个现场的一个，我们把这个状况跟大家一跟高管们讲了一下，二三十个高管讲了一下。然后我们的团队人都没什么事儿，然后转身走了。他们团队人大部分人都哭了，原来他们的人跟着我们干的人都哭了，跟着他的时候就没赚到多少钱。

李： 03:23:03

本来有一次上市的机会了，就给搅黄了给搅黄了。但我们怎么做呢？我们其实就是赶快跟我们的同行，包括跟澳洲电信商量，我们行使优先回购权，哪怕19块钱的价格，我们必须给他买过来。所以我们紧接着就最后这些股东通过一种借贷的方式，然后就是内部实现了优先回购权。然后其实就把他的那6%股份买了，从而避免了阻止我们上市。因为那是如果上不了市，那基本上就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情。

罗： 03:23:33

就白忙活了。

李： 03:23:34

对，而且大家三年半，而且员工是有着期望值了。对，大家那么努力的去做业绩，然后业务发展也特别好。

罗： 03:23:40

后边就很难恢复状态了。

李： 03:23:42

对，所以十月初没有上市，然后我们就很认真的大家在做，而且团队特别团结。因为还是这样，我把问题告诉团队，不能藏着掖着。对，然后我印象特别深。2013年的12月11日就131211，然后我们去纽约去纽交所上的是那天下着大雪。

罗： 03:23:58

然后去去上的事，那拖了一年多没有。

李： 03:24:01

是从2013年10月份。对，因为我从一年准备一年，当时遇到一些问题就没上升。明白，然后13年上的特别开心，而且我们还是13块钱的发行价，但当天涨到了三十多块钱。

罗： 03:24:12

这个其实就是完全没经验，被什么了也没有。

李： 03:24:17

就是我们在我们努力在干活，在帮他赚钱，但后来发现就是没事儿。

罗： 03:24:21

但是你原来跟他们接洽，然后他成为你大股东这个过程里，或者在之前你大股东没有接触。

李： 03:24:28

因为他是大股东合并的另外一家企业。

罗： 03:24:30

它在占一部分股份。但是我的意思，你那时候团队有负责投融资什么这样的角色吗？

李： 03:24:35

有啊，都是很专业的。但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们要上市了，我们一个股东会选择这样的一个方式，因为他也是受益者，他也是巨大的受益者。对，所以你看的什么TVB拍的很多什么股票拦截上市，恶意收购什么的。我说这事儿我们都经历过。

罗： 03:24:51

感觉好像很戏剧化。其实是对经常发生这类的。

李： 03:24:55

是的，是。

罗： 03:24:56

所以我们前面聊的时候讲，你青少年时代成长好像一切都顺。其实你苦头都是创业以后吃的，对吧？是如果你是一个小富即安的性格的话，可能你一生就没什么苦头可吃。你看你18岁就能比父母多赚十倍的钱。如果你性格上是不是创业家精神，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可能就一辈子轻松就过来了。

李： 03:25:19

对，因为我们困难的时候往往是我最是我更兴奋的时候。

罗： 03:25:22

是吧？你最艰难的时候有因为这些压力或者是这种事故，就有甚至哭出来的时候吗？那当然有了有啊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

李： 03:25:35

那无数次。

罗： 03:25:36

我因为看马斯克传记的时候，我认真回想了我有没有哭的时候。我失态有几次，就一次是我们在深圳开手机发布会，我故意设计了个翻转。因为那时候大家全都抄iphone，一模一样，全中国手机都是抄iphone那个圆咕隆咚我甚至觉得那个很丑。特别是他在那个金属的那个二次注塑的那个工艺里边，在后边巨大的塑料条，就从iphone 5开始。对，就特别丑陋，结果全中国都抄那个那么丑的方案。

罗： 03:26:08

然后我们就说我们自己要不要跟我说，那我就我我绝对不能接受这个。然后我们就做了一个甚至是逆着来，就是我们本来可以做的比较锐利的那样一个边缘，甚至做了更锐利的一个效果，就是完全是一个。但这不是单纯赌气，因为他他是这样的。线条越柔和越有亲和力，但高级感就会弱。你线条越锐利，它就有高级感，但亲和力就会弱，所以一直要平衡。那个那个时候我们就说你看那个保时捷设计，其实它跟保时捷汽车没关系，不是有个保时捷设计的单独。

李： 03:26:42

对对对。

罗： 03:26:43

他们做的那些东西一直是特别硬朗和锐利的那种风格。是所以我们说我们尝试一个这样的风格，然后做了一个其实是我们历史上卖的最多的单款手机。然后那个风格设计完了以后。

李： 03:26:57

pro 1 pro.

罗： 03:26:59

一也是前面一路亏损，那个是第一个赚钱的。

李： 03:27:01

后来第二叫坚果了，对吧？

罗： 03:27:04

坚果pro一对，我们是买了这个牌子，然后我们瑞丽的那个手机出来以后，我做坏就是那个发布会的时候越想越生气。我这么大国家这么成功的企业，怎么都去抄一个，你抄一个好看的我都能理解，抄那么丑陋的东西。然后我就故意把我的手机设计成跟那个iphone一模一样，然后跟发布会上就给大家人模狗样的就讲说你看我们的手机现在我们经过市场的锻炼和捶打之后，也就是从大众的角度做了一个比较容易被接受的这么一个外形。我就虚情假意的就是把我们手机发布上完全是照着iphone照抄的那个假。下边观众就特别失望，就是我我能看清前排的人脸吗？完了以后有的人还说什么假的，就那样喊出来了。

罗： 03:27:55

然后我就一直人模狗样的讲了1个小时，全是拿着假的手机造型，讲了配置，讲了什么，就全部讲完了。然后到后边的时候我就说我就写了一句话，其实就是我想象那个锤友的心声，你把手机抄成这个德行，做这么难看，你你你对得起我们。那时候我们虽然手机不成功，还是有一个百万量级，一两百万量级的一个非常忠诚的用户群体。所以我就想象他们真的看到我有一天堕落去抄那个，他肯定会说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吗？就是一直支持吗？

罗： 03:28:32

前面那么艰难，结果下边反应特别疯狂，就是比我想象的，我亮出真机的时候，他那个疯狂程度超出我想象的3到5倍，一点不夸张。有的人一边喊一边哭，然后我瞬间就不行了。我其实特别羞于在公众面前表达情感，那个东西完了完全控制不了鼻子，从这到这儿就酸透了。

罗： 03:28:54

然后就说了一个公司CEO绝对不该说的话。我说因为那时候主流不是都跟着抄iphone 1个丑陋的吗？我说东半球西半球，不是不是我说我说我我我这个手机如果有一天卖出上千万部，几千万部卖疯了。我说到时候所有都买我们的手机的时候，这CEO绝对不该讲的话。我说所有都来买我们手机的时候，你们要记得这是给你们做的。然后我们就台上台下就都不行了。那一次我是公开流露了这个东西，我其实情感上是性格上是特别羞于表达感性的那个东西。

李： 03:29:34

我们公司然后用那款手机的人是最多的对，就是我们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是理想汽车创业的时候。对。

罗： 03:29:41

那个其实是我卖的最多的单款。然后那一步开始盈利了，下一步也盈利了，在后边就不行了。然后我想想我创业过程中，好像有那么一两次是回家跟老婆哭过，在公司没哭过。

李： 03:29:57

我哭的最多也是对着我老婆。

罗： 03:29:59

我还问一个具体问题是I8现在是叫什么VRA？对，因为我之前看过你们拍的那个短片。对，你和那个那个朋友是做机器人的是吧？

李： 03:30:13

对，那是我们原来的自动驾驶的产品经理，后来自己出去然后。

罗： 03:30:16

创业也做机器人了。对我我我我想问的是，你们在马路上开，可能从交规或者是说公众舆论上没有放开那个方向盘。实际上当然我们不能讲纯的是L4的自动驾驶，这个现在还不能谈，但是实际过程里其实是没问题的对吧？

李： 03:30:35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我觉得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就是我们讲VRAC大模型。其实本质上我觉得就是到了智能体阶段，因为它已经是个智能体阶段的这智能体就是我们在创造一个人，我们在创造一个司机，或者创造一个职业司机，一个AI司机。因为他在一个千变万化的物理环境里，但是其实它的本质，我认为其实就五项，就只有五个东西是它的本质。对，然后第一个本质是，这个司机能不能我们评价一个职业司机，他有没有选对路。然后第二个是他有没有控制好速度。第三个它开的是否平顺，是否舒适。第四个它是否安全，然后第五个它是否沟通容易。

李： 03:31:16

其实我认为后边的话我们在做AI，包括尤其是在做智能体的阶段的时候，其实就应该拿人的指标来衡量。就是如果一个职业司机的选录能力是100分，然后你用VLV还是用原来的那端，你到底你的极限能做到多少分，以及你的成长怎么借鉴。所以我说这是我们我我觉得我们自己创造出来一套新的一个研发体系和我们对AI的理解。

李： 03:31:39

我还跟我刚才讲的就是说预训练。什么训练？就是我们读书。对，我们上课后训练其实就是找有经验的人去聊天，去获取的经验强化训练。我们在现实中不停的去锻炼，然后获得真实的反馈。其实今天就这么做的，但只是预训练的方式和后续的方式和强化训练的方式。

李： 03:31:58

技术是不一样的。也可能其实你训练一个司机和你训练一个销售，和你训练一个工厂制造机器人，训练方式不一样的。这里边要喂的语料，然后这些东西是不一样的，但它原理是完全一样的。

罗： 03:32:11

VRVA的时候，我我我我有很多我觉得好玩想问你的一些事情。比如说你们强调这个系统的特征是安全性，表现在他不会乱开。比如说以前用那些老司机训练出来的，其实他会超车或者怎么样是对吧？是，所以他会开的更规矩，更安全，是更更没有隐患。是，但是如果假设在一个开车充分不文明的地区，大家都夹塞都那么乱开，他会不会因为开的过于老实，导致一个口后边一堆都靠不规矩的方式过了，他还得在那排着。尤其尤尤其你知道有些十字路口等那个灯的时候。

李： 03:32:53

我觉得核心的。所以我们在讲的到了VLV是强化训练。所以你只要生成相同的强化训练的数据，它就能训练出来它跟人是一样的。就是你这个司机，你只要在这个城市里开一段时间，你就自然学会了这个环境。比如很多人在美国开开的很老实，来中国一上来不会开。但你放心，三个月以后他跟所有的人都。

罗： 03:33:14

是一样的了。所以你就说他最终还是会模拟人的行为去做。

李： 03:33:19

他是用强化训练的一个方式。

罗： 03:33:21

那你对这个车就是发售的时候，就交付的时候，配套里边的这个第一代的这个版本VRA有多大的信心会实现比同行的这些有明显的优势。

李： 03:33:35

我觉得还是我觉得上来的话，就比原来的端到端是要大概好个20%。对。

罗： 03:33:40

但是如果这20%是容易被感知的。

李： 03:33:43

还有一些还是很很容易被感知的，比如说其实是的舒适性对吧？然后再比如说其实选路的能力，对，然后还有这种安全保护。对，比如说原来你端到端是没有安全保护，他不能理解这个丁字路口，他就直接冲出去了，对吧？然后他只要按照导航右转，但你看到今天看到是个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他知道先在路口停下来观察完再右转，他跟人是非常类似的了。

罗： 03:34:06

我这个特别期待。因为这类的东西我们做过很多产品和研发都知道，就是有一些东西你做的，你实实在在知道他改善了哪些。但是从消费者角度不容易被感知，那就很大程度上就是他的收益其实很小。你做了很多努力和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收益很小。但你如果有一些明显被容易被感知的东西，我觉得那个上的时候真的要使劲强化这块的宣传。

罗： 03:34:34

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你跟那个那个机器人公司CEO你们俩一起拍的那个短片里，你们跟理想同学聊的时候，有一些说的还挺复杂挺啰嗦的，他也都瞬间就正确执行了。是，所以我想问一件事是你们现在车机里的理想同学是已经接AI了吗？还是传统的LP.

李： 03:34:55

那就是AI.

罗： 03:34:56

已经完全接AI了。对我从你们公开的资料里有一个没看懂的，是说为了训练这个VRA，你要自己构建一个虚拟的世界，虚拟的城市。对然后在这个里边把所有可能的就让他像一个人一样去学习。这个世界是，但是你这个虚拟出来的怎么会比我们真实世界里，在真实世界里跑这些车采集到的那些真实数据更完善呢？

李： 03:35:26

我们就是拿这些数据进行重建加生成。因为你只生成是不对的，所以我先做重建，然后再做生成，就跟物理世界一模一样的。所以后边的话强化训练需要两个要素。

罗： 03:35:37

你是拿着真实的数据，然后去构建这个虚拟世界，然后再用AI辅助生成原来没有被穷举到的。

李： 03:35:44

是的，所以这里边有两个技术，一个是重建技术。因为重建技术本身有一个缺陷，就是它不够丰富。还有一个生成技术，但生成技术没法还原物理世界，所以我们是先做的重建，再做的生成。所以我们这我们构建这个技术的关键人才，就是我们当时招了几个人。因为他们本身就过去的时候在做Cosmos这套体系的，所以我们跟沟通这方面也挺多的。

李： 03:36:07

然后因为做强化训练，尤其是物理世界强化训练AI的话，其实需要两个要素。一个是环境，要是真实的环境。然后第二什么呢？要生成数据。所以我们在这里边既构建了环境又生成了数据，然后从而在里边可能做强化训练。

罗： 03:36:21

所以比以前的那个方式能那个方式里边不能被穷举的，在你这也能被合理生成。

李： 03:36:28

而且是而且完全还原，完全还原。对，跟物理世界没有任何区别。

罗： 03:36:32

听着还挺兴奋的。

李： 03:36:34

但巨花钱，都是推理卡都是上万上万卡，上万卡的加就是一万卡。

罗： 03:36:39

一万卡的加推理卡。你们现在用了多少卡？

李： 03:36:42

我们现在等效的卡应该有5万卡了？

罗： 03:36:44

5万卡了，所以你把挣的利润什么都砸进去。

李： 03:36:47

做研发了AI的话真的一年投六十多亿，今年得投六十多亿。

罗： 03:36:53

但是这个其实前景是特别令人兴奋的。

李： 03:36:56

还是跟我说，我特别相信乔布斯说那句话，就是硬件的壁垒只有六个月，然后软件和系统的壁垒。

罗： 03:37:03

可以拉出一两年甚至是三年以上。对iphone第一代发布的时候，他说他最核心的就是那个OS领先业界五年。我们那时候都是果粉，还是觉得你这领先五年是不是有点太吹牛了。因为科技界巨头和巨头之间能领先一年就超牛逼了。他说领先五年。但后来我们看安卓的进化过程，一路抄和照搬，还是真的用了四五年才体验，就是逼近了iphone。是这个是真的一点都没吹牛。是包括你看，我特期待我再补充一下。

李： 03:37:35

包括咱们看预训练这里这个领域里边，大家看英伟达的扩大体系，大家都说超过库架体系。对，然后从三年前说到今天，没有一个跟他接近一点的。是，那其实你现在再想想，其实2023年的时候，open I推出ChatGPT3.5的时候，也是说很快人工智能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甚至刚才讲的说他认为人工智能以后不应该有这些工具，不应该有这些应用，它都能做了。对，今天其实大家做的最多的是computer youth，对，做的是agent to agent，对对对，做的是怎么去调用工具。我觉得大家还是都在发生了认知上的变化。

罗： 03:38:08

有一些是过于乐观了，但也有一些进步真的比想象的快。比如说近期，不是近期，大概有半年了，就是看很多自媒体，科技媒体做的那个叫什么本周AI大肆，有时候看的就嗡嗡的，就是信息都看不完。是然后去试的话，当然他们有一些标题党，把一个做的一般的给吹的很悬，但也有很多你没太当回事，你在每周AI那个大事里边五次六次看到忍不住好奇试一下，发现真的特别厉害，是就这种。所以真是特别兴奋，没想到还能赶上这么一个时代。

李： 03:38:47

所以我觉得open I open最开始真是聚集了一帮全行业最顶尖的人才。而且我觉得open I我挺佩服他当时建立的那个，他定义了一个AGI的五个阶段的标准。我觉得今天越看越准，是比当年L的自动驾驶鉴定什么L一、L2 23、L4要比那个定位准。对他当时定义的第一个阶段是chat bolt聊天机器人。然后第二阶段是reasoning，是推理者，然后第三个阶段是agents智能体，第四个阶段是创新者，第五个阶段是组织者。第好我们发现其实今天就是在往这个智能体上走，预判权是对的对，判断这个都是对的。但是很有很多同学想的不一样，他认为智能体能干所有的，今天智能体还要去调用工具。对，跟人一样就要去使用工具。

罗： 03:39:30

是而且从逻辑上也是一个通用的跟一个专项，针对垂直的去专门干这件事的。我不知道。因为我们未来有可能人工智能远超人类的水平的时候，我们也判断不了了。因为我们成低级生物了，是在那天到来之前，你去想一个通用的，怎么都不可能在一个具体做实事的领域里干过一个垂直的。是就同样投入的情况下。

李： 03:39:57

是，但是我觉得他有可能到了第五阶段，就他讲的组织者的时候，他就具备这个能力了。他可以就不用人均一的去调用智能体就可以了。对，就是原来今天是我们要人为去选不同的智能体，对，还要跟智能体互动的很好。但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一个他想说的组织者出现了，那其实是对到时候。

罗： 03:40:17

如果没有这个应用或工具，他自己就写出来了。

李： 03:40:21

现在其实某种上也有这样的能力。

罗： 03:40:23

我的意思将来可以完整的自己完成这件事。

李： 03:40:25

因为到了我觉得到了第五阶段的时候，各种的工具已经非常齐全了，对各种的智能体已经非常专业，就是各个专业领域都很强了。但有没有人有没有一种方式把所有的这些专业组织成一个。

罗： 03:40:38

不敢想你你现在对AI给人类带来的长期命运是偏乐观还是偏悲观的？

李： 03:40:45

我觉得是乐观中带着谨慎。对，就是跟我讲的真是一样。但是我自己看到三个阶段，因为我觉得就他讲的第二个阶段和第四个阶段，其实是一个能力，不是一个产品。

李： 03:40:57

我觉得chatbot是个明显的产品，对吧？我觉得。就是相当于chatbot背后其实就是那个大模型，大模型给我们增强了一些能力对吧？我觉得这是确实一个表现，增加了我们一些知识一些能力。但他并不能帮我去做事儿，因为他没有action能力，对吧？

李： 03:41:12

所以到我要到了智能体了以后，我的描述说就是它会变成我的同事。但他是跟同事一样是专业的，就只有销售。然后包括我们创造一个司机，是我们同事，只是他是服务to c的，把他分配到了消费者的车上去工作。所以我这个阶段，我觉得只有到智能体阶段才会产生iphone时刻。因为我认为chat PD3.5不是iphone时刻，对吧？那就更更像是如果是互联网早期的时候，更像聊天室阶段，就AOL而不是google出现的时候对吧？如果是手机的时候，它可能更像黑莓什么这样的塞班对，黑莓塞班，而不是其实iphone对吧？然后我觉得智能体的就是我的同事，他要么跟我一起工作，要么其实他带他扮演一个角色去服务我们的消费者，我觉得这是这个一个阶段。然后第三个阶段创新者其实很难描述，因为他是是个工作的一个状况，对吧？

李： 03:41:59

然后如果是第五个阶段，我就知道就是他会成为我的家人，他会连接我的所有的一切。对，而且我说我的所有的经验，我的我的这些认知，我的记忆都会被它延续。我就觉得他讲的组织特别像是他当出现组织者形象的时候，我脑子第一个蹦出来的是然后是最终阶段的查韦斯。查韦斯很重要的一点是他把托尼斯塔克的能力其实都给延续了。而且托尼斯塔克在复仇者联盟四中去世以后，他还继续帮着管理斯塔克公司跟那个他的胖助理，然后他还在帮着照顾小辣椒和他的孩子，是对还在帮着蜘蛛侠他的好兄弟去造战衣。我觉得我自己认为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这件事是可以。

罗： 03:42:47

实现的对但是后边因为他如果比人强个1万倍、10万倍、百万倍以后，我们怎么能保证它为我们服务。

李： 03:42:56

所以我这是我讨论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我觉得其实人类有知识，有能力，还有智慧，地球的文明的发展是智慧决定的。人也不是跑的最快的。

罗： 03:43:08

我们也遇到很多很多，但是他的智慧可能远远超过我们。

李： 03:43:11

因为现在没有证明他的智慧怎么样，对吧？然后因为人类的智慧也很长很多很长时间没有发展了。就今天我们讲智慧的时候，其实如果西方的还是溯源到其实希腊三杰？中国今天大家还在讲孔子，然后老子？

罗： 03:43:28

然后智商跟那个时候比，生物特性上应该没有太多进步。

李： 03:43:32

然后比较近的一点的话，大家还在讲王阳明。我们看到科幻片也都是一样的。就是它已经能够星际穿越了，已经有人工智能了，已经机器跟机器人在一起生活了。但是你会发现这些这个星球上的领袖什么这些智慧好像跟今天也没什么进步。所以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是说，其实我们可能会有一个机会，包括我们的今天的学校也不培养任何的智慧。已经以后知识不是问题了，为什么不培养智慧？所以我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人类会不会因为AI的倒逼获得一次智慧的月月迁。我觉得这是一个人类的一个可能。

罗： 03:44:07

唯一的我们事实上作为生物的进化速度是很慢的，还是要借助比如说变成半人半机器这样的方式才有可能。

李： 03:44:16

都有可能。所以我说如果我们智慧有一个跃迁，我觉得可能人类还是至少这个地球文明的统治者。如果我们智慧没有眼前，那没有办法就肯定被淘汰了。

罗： 03:44:28

我其实这个还是挺悲观的，但是又觉得我本来性格是很乐观的。但这个事儿听起来无解。就是说如果他比我们聪明，并且聪明很多很多倍，你作为一个低端的生物或智能，你其实是不可能，而且距离会越来越快。你不可能保证什么或控制什么，这都不现实。对。

李： 03:44:52

所以我我的我的唯一的看来就是会不会倒逼人类的智慧有一次显著的跃迁。

罗： 03:44:58

那你从这个角度怎么看？一楼musk解释他做脑机接口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解决人和机器人和AI的带宽问题。你觉得这个事儿有可能改变什么？或者你想到过别的方案吗？

李： 03:45:11

就相当于他把AI的能力跟人直接结合在一起。对我觉得他肯定是一个好的选择。

罗： 03:45:16

你研究过这块吗？没有，对，理想的十年哪些目标完成了？

李： 03:45:22

我自己觉得我们做了几个挺牛的产品。对，然后理想one是一个，L九是一个，然后mega是一个，还有新的I8是1个。因为我们在十年做的每一个都是非常好的产品。

罗： 03:45:36

对这个我是完全认同的。

李： 03:45:38

对这个产品是我当时创办这家企业的时候，想象不到自己能把产品做到这种程。

罗： 03:45:41

没想到把硬件能做这么好。对，也包括软件，但软件对你本来就不是问题。

李： 03:45:47

我觉得软件还没有真正软件我们做的非常不错。对，但是我觉得软件真正的证明是在人工智能。

罗： 03:45:53

我知道，对，但我就说人工智能还没有达到我们预期之前，你们那个因为我自己做软件产品经理，我会对这个特别挑剔。然后买了你那个，我就觉得就基本上所有都是对的。

李： 03:46:07

我觉得苹果对我们影响挺大的。就是你包括你看我们的屏幕上的圆角设计，对，然后包括图标设计，包括一些交互的一些方式。其实我们有的时候也经常会问一个问题，如果是我们不叫苹果，如果乔布斯设计会怎么设计？但是大家会延续苹果一些东西，包括我们在做工业设计的时候也经常问一些问题。比如说这块装一个镀铬条，有的团队说因为传统汽车厂做的东西很豪华。

李： 03:46:30

我们内部也会问一个问题，如果是乔布斯设计的话，他会不会伪装这个？他说不会，那我们就把它摘掉。我也觉得不会。对我觉得这些对我们内部影响，其实还是就是苹果对我们的影响影响烙印还是挺大的。

罗： 03:46:42

当然因为全世界做产品的人，这是绕不过去的一座大山。

李： 03:46:46

是就是他们在讲很多东西的时候，就是到今天为止。当然现在大家开始怀疑了，比如说那个玻璃的方式，我们其实就没学对，我们就觉得那个有点多余了。对，完全为了变而变。

罗： 03:47:00

我觉得也是。然后甚至连可读性都没有想清楚，在这么大的公司里居然能通过还上，是对这个挺离谱的，聊点家庭问题，你几次创业都有家的概念吗？比如说车和家、汽车之家、显卡之家。对，然后现在把一个传统上被公众几乎认为就是商务车的也给做成了home，就买个home。对，所以我想知道就是你自己个人对家庭这个东西有比一般人更强的某种情感还是执念还是什么？有有这些东西吗？除去商业上的需求之外或定位之外。

李： 03:47:41

其实它是不同的阶段。我觉得最开始做显卡之家的时候，其实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复杂。对，其实我们当时学的电脑之家，因为当时有叫PC home，明白吗？上海的一个非常好的网站。对，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很好听。对，然后也不用重新教育用户。

罗： 03:47:57

那时候没想那么多，而且那时候你也不太可能一个小伙子。

李： 03:48:00

对，然后汽车之家也是这样的也那时候也没成立家庭什么这样子的。是然后在做这个理想汽车的时候，定位家庭用户。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有的2015年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有俩孩子，那后边我又又多了几个孩子。所以对这个整个的认知也会越来越不同。

李： 03:48:17

然后我觉得另外一方面，也可能真的跟什么有关。就是我小的时候跟父母在一起时间很短，到小学的时候都是跟着我姥姥姥爷长大的。然后我到上初中开始为了上学记，为了上特别好的这个初衷，其实我就一直长期住在我奶奶家。对，所以跟父母住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多。18岁开始创业，很快就又来了北京。很多时候是跟我爱人，结了婚以后我才发现其实家这东西挺重要。原来我也不觉得自己缺什么东西，但是发现家是个是个非常宝贵的东西。

罗： 03:48:51

你是已婚，就是现在这个太太，然后一直到今天，是的感情一直很。

李： 03:48:56

好是我们2008年然后领的2009年结的婚。

罗： 03:49:00

一直很稳定。

李： 03:49:01

是而且感谢那次股东的变化，因为原来我老认为我的问题都是另外一半的。

罗： 03:49:08

现在就是我觉得能通过那个反省，一直反省到家里去了。

李： 03:49:11

是啊我觉得我跟我老婆的关系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还是受益。刚才我说那件事情就是我跟我老婆在一起以后，我就表达了一个很明确的观点，就是我需要她远远超过了她需要我。对。

罗： 03:49:25

而且这是自私也是这样。

李： 03:49:27

我真心这么想的，也会直接告诉他。对我觉得这个其实是我们关系的一个很重要一点。而且我我我也我我老婆因为她也希望其实她对我是重要的，她其实能能帮助到我。而且他挺有意思的，就是比如说我做这个汽车行业，对他每天在管家里，但是他会对汽车行业非常了解。对他看各种各样的新闻，他看每个公司的财报，甚至很多别的汽车公司出现的事情都是他。因为我我忙工作，我很多时候我没有那么关注别的公司。到时候他给我讲讲。

罗： 03:49:58

很多信息是他别的。

李： 03:50:00

品牌发生了什么事儿，然后那个公司财报怎么回事，我觉得这个特别有意思。

罗： 03:50:05

他也会塞一些有用的跟你说。

李： 03:50:07

对，是的，是这样的。然后你感觉一些有压力的时候，他知道他他。

罗： 03:50:12

不跟你说我那些就是我的老的那些什么锤友什么的，他们老以为我是找了一个我的女粉丝，但实际上我在家里基本上出来的事儿，他也不干涉家里事。其实我百分之百都听他的，所以就形成有的时候他会恶心我说你出去就假装我是你的粉丝，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个关系。所以我觉得这个还挺幸运的。就是说刚才咱们不聊过？就很多创业家这个家庭这块不好的话，真的他就没有。最后一个一个我们说的俗气一点叫港湾也好，叫什么也好，就没这个东西，其实是真的特别苦的一个事儿。

李： 03:50:57

对，因为在家里话也都是是在家里所有事都是我老婆做主。是，然后我挣的钱，我也都交给我老婆。

罗： 03:51:06

这感觉特别好。我就看到的是咱们那个移动互联网十年，就很多小伙子年轻姑娘什么的，就赶上时代机遇做的也好，然后不就发财了。其实离婚率也很高，你看过吧？离婚率特别高。

李： 03:51:22

反正媒体。

罗： 03:51:23

有时候会挖这些。

李： 03:51:25

我就反正确实很多事是很多的。其实确实是这样的对。

罗： 03:51:31

因为你是非常成功的企业家，然后生出这么多孩子的时候，没有想过将来可能出现所谓豪门恩怨那类的事情。因为我们看到很多成功的企业家到了晚年，子女为了什么遗产，那些打的不可开交，这种近期不也有吗？对你这个想过吗？不是说很认真的去去去思考这个问题。

李： 03:51:53

我把这事情交给我老婆了。我老婆从小就教育我们的孩子，兄弟姐妹之间不允许做任何的斗争，必须维护家庭的利益。从小就想向他们灌输这些。

罗： 03:52:03

你对你们自己对孩子这方面影响还非常有信心，是吧？

李： 03:52:08

这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其实挺大的，是真的会影会影响他们的。有有的时候孩子在家里其实会打打闹闹的，但出去以后他们因为几个孩子在一个学校，他们特别铁板一块儿。对我觉得这个其实是真的要从小去影响。

罗： 03:52:25

你想过如果这十年你没做汽车的话，可能做什么吗？我猜你当时决定做汽车之前也考虑过其他几个。

李： 03:52:34

没没有没有反过去想过这件事儿。

罗： 03:52:36

没有想过。对，没有想过。这就是你在做汽车之家的过程中，到后期就决定做汽车了。然后想清楚往前走，并不是有两三个难以割舍的选择。

李： 03:52:46

没有，因为虽然很累，但是其实整体还是很开心的对。

罗： 03:52:51

这个其实我觉得是幸福感很强的对，挺开心的。制造业里最大的是汽车，其次是手机。所以真的这个真的在工业上就是金字塔尖。

李： 03:53:02

而且你看我跟李斌和何小鹏，我们基本上一年见个一两次。每次大家互相见的时候都觉得，大家又老了一些。

罗： 03:53:10

你想过退休以后的事儿吗？没想过应该没想过，真没想过。对，所以我觉得这不是好问题。我这个岁数被问这个问题是合理。

李： 03:53:20

就是每个阶段其实也不一样。有的时候你看马云退休挺早的，你觉得挺好的，是不是？我也应该五十岁多岁就开始退休了，包括乔布斯去世去的那么早。

罗： 03:53:31

55岁就去世了，那他是被迫。

李： 03:53:33

的对对然后另外一方面，其实我觉得也在也都在变化。然后今天你又看到其实像黄仁勋六十多岁了还在认真的工作。

罗： 03:53:43

还有那个那个反馈很好。

李： 03:53:44

而且我又看到身边有一些比较早退休的人，好像没那么幸福。

罗： 03:53:48

当然就是能甘于快快乐乐的，毫无贡献和成就感的快乐生活的人，其实从基因概率上是极少数。

李： 03:53:58

是包括马云最近回到阿里以后，感觉他特别开心。对，你看他出现在媒体上表情特别开心。是那个那个我知道那肯定不是装出来的对，当然对，所以我说也可能工作就是我的命，因为我我平凡的很还是很好的，我该跟孩子在一起，我该跟爱人在一起，该有一些自己的爱好，有自己的爱好，所以工作对我而言不是什么负担，是个挺开心的事情，而且每天跟同学们在一起挺开心的。当然但。

罗： 03:54:23

我想说，你觉得像做科技公司负责人这样事儿，能干到七十多、八十多吗？

李： 03:54:29

我就我可能只有一个判断标准，就我不是这个公司的负担，我拿这个字来做判断标准。如果我是公司的负担了。

罗： 03:54:36

是不是还胜任这个岗位。

李： 03:54:37

我就得应该明有自知之明来撤开。明白。然后我觉得我有点自知之明，就跟其实我认为当时秦志比我更强，我就我从CEO推到总裁，他从总裁升到CEO，我觉得我是有这个认知的。

罗： 03:54:49

你现在在团队还没有找到一个第二个勤字。

李： 03:54:54

还没有。对，因为汽车是还是个超级产品主导的。

罗： 03:54:57

明白。对，说到这个我想问一个有一个问题，你觉得除了你之外，中国这波造车的新创业公司的老板里，谁也是一个超级产品经理型的这种老板？雷军，这个当然对，就是雷军是就只有你们俩是真正懂产品的。

李： 03:55:16

或者能做出超级产品来的。是是是。

罗： 03:55:18

对，这个完全同感。

李： 03:55:20

其实还就是你在研发一个车，你跟这个车到底付出多少时间，没什么捷径，当然你还是有水平了。

罗： 03:55:25

就是你要有时间的付出，你光有付出也没用，他得是一半一半的，你得是一个天才的产品经理，对，加上一个毫无保留的付出。

李： 03:55:35

对，说白了就是你在工作中得是一种状态，就是你得跟设计团队，跟研发团队，跟产品团队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说我是个老板，定期的时候我去做个评审，这肯定不行的这肯定不行的那。

罗： 03:55:51

只有吃老本的那些旧世界的油车的那些老老的那些老板们才有可能。雷军宣布造车的时候，你紧张过吗？

李： 03:56:00

没有紧张过，而且确实雷军还给我专门打过电话，雷军也跟我聊，也单独打电话。那时候还在疫情期间，然后雷军就然后那次我印象最深，那次我们打了将近2个小时电话。因为我后边还有个面试，所以他就一直拉着我，就不停的推迟那个面试，是个半夜的一个面试。对，因为那那个人那人是在海外，我们在面试一个海外的一个员工。他当时的时候就问我对特斯拉的看法，然后对比亚迪的看法，对华为的看法，然后聊了很长时间。最后他说的理想你给我一个，你你只给我一个建议，你会怎么给？对我说我要找任何的代理人，你自己熬夜，然后就能成就，这是我当时给他的唯一的建议。但是后边我们遇到很多事儿的时候，其实然后雷军和雷军团队都在帮我们。

罗： 03:56:47

他帮过你们忙，他帮我们很多忙，我猜你做出车之前，他有可能怀疑过。因为传统互联网公司出来的，确实很少有能把硬件做成的最初的时候。行，那咱们先这样，别迟到。

李： 03:57:03

好，谢谢。

罗： 03:57:05

全你全程状态都特别好。

李： 03:57:07

我我们我们俩在这儿在这合并，可以，对我来排。